那之后,容小双就成了华觞阁的常客,仅那双花红,就调配了好几次方子,次次成功,给华觞阁揽了不少的生意。
可当初并没有跟容小双订下白纸黑字,当锡城几间大酒楼都飘出不同以往的异香时,杜老板坐不住了,厚着脸皮找上柳监军,想让他从中做个人情,要与容小双,做独家的酒方子买卖。
“独家买卖?”
村长领着人来的,却不知杜老板的真实来意,万没料到,容小双的本事竟然这么大,城中大酒楼的老板,会跟一个十来岁的丫头做独门生意。
杜老板话一说出来,除过容小双和柳如笙,其他人皆是一惊。
容二年自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容二家一直靠容李氏撑着场面。
她冲着杜老板等人歉意一笑。
“村长,麻烦您帮我招呼一下柳监军和杜老板,这事,我得跟双丫头商量商量。”
“应该的,应该的,容二夫人看着也是明白人,闺女再能干,娘亲总要把稳舵,能理解。”
杜老板场面上摸着门清,这桩生意他十拿九稳,如此老天赐的奇才,肯定不能让别家抢了去。
屋里,家人眼睛都盯着容小双。
“哎哟,爹,娘,哥哥,你们这是干吗,感觉我不像是给家里挣钱的,倒像是给家里添了麻烦的。”
容小双嘻嘻一笑,作出一副轻松模样。
容李氏虎着脸:“双丫头,娘问你,之前那个银锭子,可是杜老板给的。”
“嗯”容小双点点头。
城中酒楼,她悉数跑过来,虽然家家都去过,但心里自由盘算。
杜老板来这一趟,她意外过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打从双花红里添了新方,杜老板就慧眼独具,知道容小双的潜在不止这一星半点儿,不像别家,只得了一个方子,得了一坛佳酿,就喜不自胜,自觉得已攒下金山一般。
容小双的打算是,懂酒识酒的杜老板,完全可以走近些,为日后自家开酒坊,先打好基础。
“娘,您可还记得,我跟您提过的,酿酒,是咱们最终的谋生之路,杜老板这里,就是这条路的初始。”
从酒方到酒坊,从助人兑出好酒,到自家酝得佳酿。
容二家循着这条路,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奔富路,过上让人羡慕的好光景。
容二年听懂了,忧虑越来越重,他望着女儿,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给了句话:“女孩子家,不能总这么抛头露面的,依我看,咱们就随大流,几亩荒地种些粮,够一家老小吃喝就行,多余的事,咱们不惹。”
“爹,这怎么能叫惹事呢?咱们一家大小六口人,张口吃饭,还有以后哥哥要娶媳妇,小丫小山要上学堂,样样都得花钱,使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要设法未雨绸缪。”
容小双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给爹爹分析着。
她家门外,也不知是谁看到,当了长舌妇,柳监军带着富户登门的消息,不胫而走,片刻工夫,就呼啦啦围了一堆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容三婶和先前被小双呛声的妇人,俩人对视一眼,眸中闪烁着狡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