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臊的两口子面颊通红。
城主当众宣布,往后朝中贡酒,由容二年家负责,另由村长寻可靠之人,若有急需,从旁协助。
“容二年,本城主听闻你家二女儿与城中华觞阁做着酒方子买卖,杜老板那里是赞不绝口啊,你家既然有这本事,本城主与柳监军商议过,好手艺不能埋没了,我们锡城通四方,迎商贾,酒水一向算是个重要买卖,城中寻了一处铺面,你家,不知可愿意去城里开个酒坊,让我锡城的酒水生意,也多些新花样。”
城主对着容二年,态度极为和善。
这一下,容小双喜形于色,拽拽容二年的衣袖。
“爹,您听到了吗?城主与咱们说话呢,应允下城中开酒坊的事情,您还要推辞吗?”
官家开了口,先是肯定了自家的酿酒本事,又允诺下酒坊的事,容二年这会儿满心都是欢喜,不过他一向木讷,老实巴交的不会说些场面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好,好。”
容李氏笑着替丈夫应着城主,说了些感谢的话,并说明今后会如何经营好这酒坊买卖。
村民们心里各种滋味,有的是由衷高兴,老实人朴实心,这些年在良村一起造酒讨生活,对容二家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上来道贺几句,都是出自真心。
有的暗藏着心思,揣度着容二家沾上官家的喜气,日后买卖做大,飞黄腾达,是不是可以巴结巴结,给自家也谋些好处。
至于像容三婶这样的,则是满腹的嫉妒,偏又当着众人面,没法说出来,只敢拿眼睛狠狠地瞪过去,恨不得将这桩买卖给瞪没了。
城主给容二家贺喜之后,宣布了另一件事情,彻底让容三婶陷入绝望。
“上面有话,容小年家敢在贡酒里暗动手脚,其心思之险恶,叫人不寒而栗,未免今后仍有再有差池,容小年家终生再不得从事与酿酒有关的营生。”
这简直如晴天霹雳,炸得容小年夫妻两个当场呆若木鸡,缓不过神来。
平日与容三婶交好的长舌妇,见风转舵,迅速撇清了关系,笑着去给容二年家贺喜了。
一场比试,试出人心,小人心性,反遭灾祸。
这天回到屋里,容小年悔不当初,没处撒火去,将怒气全撒到容三婶身上,埋怨她平日小肚鸡肠的翻是非,埋怨她小人心性瞎出主意,一顿狠打,直到村长得了消息,赶过来一顿呵骂,才肯停手。
“村长,你说说看,这事闹的,我们今后就真的不能再沾酿酒的事了吗?多年来,村上一直担着酿造贡酒的重任,现如今都给了老二家的,这对其他家,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容小年长吁短叹,又是跺脚,又是愤愤不平。
村长眼睛一瞪:“现在嚷嚷顶啥用,好事已经让你们自个儿做绝了,抓紧反省才是正途,以后别一天到晚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酿酒,就把那几亩地务好了,一家大小都要吃饭,你个大老爷们,该有些担当了。”
事到如今,容小年只能长吁短叹地受着。
打从城主当众宣布了酒坊的事开始,容小双就一刻都没闲着。
她几乎每日都要跑一趟城里,看看酒坊的进展,还要时不时去趟山里,看看草药的长势和泉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