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双大喜,不吝这一坛,舀了十来盏,让众人品尝。
来人有懂酒的,细细一咂,就竖起大拇指,连称这是锡城最好的清酒。
“我跟你们说啊,这酒入喉是柔的,先前我再邻县一家老字号喝过清酒,号称什么百年佳酿,都是骗人的,喝到嗓子眼,简直辣的冒汗,这个好,这个好,来,给我装两壶。”
一上午,容小丫在酒坊外卖力地吆喝,容小双和容小山在铺子里忙着开坛,装酒,等到容李氏中午送饭过来,看到的是姐弟三人瘫坐在椅子上。
“这是咋了,不舒服吗?”
容李氏有些慌神,容小丫却蹦跳到娘怀中,一张笑脸迎上去。
“娘亲,我们可能干了,我在这儿叫卖吆喝,那些客人就全往里走,二姐和小丫忙着介绍咱家的酒,开了好几坛,全都卖光了。”
她满脸都是骄傲。
容李氏又惊又喜,看向容小双:“双丫头,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一只手牵起容小山,另一只手拿起账本,容小双笑着走到娘亲面前,递给她看。
“呶,娘,上午卖的我都做了记录,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还有啊,咱家这两个娃娃,一个是喜庆的招财宝宝,另一个是天赋异禀的酿酒小仙,往后可就不是我独自一人拼着了,他俩能帮上不少。”
容小丫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是啊,娘亲,我们能帮二姐给家里赚银子了。”
可爱模样,惹得容李氏忍俊不禁,手指头轻戳一下容小丫的脑门:“你这小丫头,没想到还这么招人喜欢,不过,你俩可不能总待在铺子里,到了这个年岁,该入学堂了,没学下本事,日后还怎么帮你二姐。”
让小山小丫入学堂的事情,容小双早有打算。
杜老板家一个远房亲戚,就在锡城开了间私塾,颇有些好口碑,那位老夫子教书教了数十年,送出的莘莘学子无数,甚至京中做官的都有。
“那学费不低吧?”容李氏问道。
容小双摸摸弟妹的头,对娘亲打下包票:“咱家酒坊渐渐做成了,这些钱是够的,哪怕大人少吃些,也要保着他俩读书。”
她打定了主意,不蒸馒头争口气,这间容家酒坊刚起步,稳扎稳打地走下去,日后要让容家风风光光地挺起腰杆于人前。
“双丫头,这些干姜和桔梗我都挑拣过的,村长让赶紧送来,你看放在哪儿啊。”
来人是村长安排的帮手,老实本分。
容小双急忙过去接过草药,连连道谢:“婶子,又劳烦您跑这一趟。”
良村不全是暗藏心思的小人,总有些良善的村民,念着乡里乡亲的恩情,愿意互相帮衬一把。
来的是容二家东边住着的顾婶,丈夫早逝,独自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日子过的凄苦。
村长平日就颇多照顾,顾婶知恩图报,不在乎旁人拿她的寡妇身份说事,西家东家的,能搭把手的绝不含糊。
顾婶搓搓手,似有话说,可嘴唇动了半天,一句完整的也没说出来。
“婶子,您有话就直说,不用瞒着的,好的坏的,我都能受着。”
容小双倒杯热茶,递到顾婶手里,让她抛开心中顾虑,将话原原本本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