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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意像是才想起来，刚摸出来手机，又被人群挤了一下，手机摔在地上，很快被脚步淹没……

“院长，您能不能跟柳筱筱的医生联系一下，让医生带她先走，这情况，她不走，医院方面也很难做的。”

张意瞥见身侧同样被挤了个趔趄的院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院长愣了一下，点零头，被张意和几个工作人员护着，进了楼里的消防通道。

院长一边跟李主任打电话，一边让急匆匆路过的护士报警，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是医生，不能挑病人。

就算病人是万恶不赦的将死之人，那也得救，更何况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他们医院的病人，精神科的，现在，还是普通外科的。

又是娱乐明星，动辄就会面对粉丝，医院方面的确做了紧急方案，可是，这种规模的围堵，已经不是一个明星能引起的了，哪怕是红透的国民夫人清晨，也不能。

这已经是严重妨碍公共卫生安全了。

已经不是单单能靠卫生单位解决的了。

上报已经不够了。

就在两分钟之前，他接到了急诊的上报，救护车正在回来的路上，突发性心脏骤停的高血压患者，还有一个突发性脑溢血的七旬老妪，急诊通道必须马上让出路来！

伴随着警车的呼啸而至，人群终于开始骚动。

警棍的驱赶变成了他们口中的暴力执法。

最后。

止于某位警官的鸣枪。

黑漆漆的枪口，逼退了人群，被堵了一分钟的救护车终于能进来了……

可是，还有人在。

却被几个警官制服，在人群的窃窃私语里，扭送上了警车。

人群渐渐散开。

悄无声息。

似乎，刚才只是水月镜花，现在水涸镜碎，归于平静，只余一地碎片。

可是，大厅里明明还在颤抖却在收拾残局的护士，脸上还有泪痕可是，倾倒的盆栽还在地上呻吟可是，楼上不住张望的病人们脸上，唯余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