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额。
陈予白有点绷不住想笑,那表情太可怕简直是噩梦。“施梨,我们才两个多月没见,令千金都这么大了?”
我不认识秦百涟这个人!
“这位是我在来临安的路上认识的小兄弟,”我笑的特别尴尬,“他人挺好的对谁都很热情,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我指了指自己的头,“小姑娘叫燕儿,特别乖,是我们戏班子负责做饭的王姐的女儿。”
我把被子掀开跳下来,“陈予白,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在临安要事有空想找我玩,就去德顺班。”拽住秦百涟,秦百涟特别配合的做出一副痴呆儿口歪眼斜大小眼的表情。
“那么久没见,施梨你一点都不想我?”陈予白显然一眼就看出我在编故事,但他没有追问秦百涟是谁,沉默了好久他突然问我。
“算了,你走吧。明日,我明日便来找你。”
回去的时候凉风一吹,我就止不住的流鼻涕。抱着胳膊一边发抖一边加快速度往回跑。
“施梨,你还好吧,要不要穿我的衣服?”秦百涟可能看出我情绪有点不对,小心翼翼的问。
“不了,多谢。”我有点心不在焉,三皇子为什么会来临安?当今圣上老迈,却迟迟不立太子。五位皇子中,以张皇后所生的四皇子与陈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呼声最高,而陈贵妃是陈将军的妹妹,有一双极美的丹凤眼。那华衣公子又是与陈予白同路。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来这里?虽然看起来低调得很,但在这个朝局之下,我却绝不相信他们只是来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施梨,刚刚把你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个人是谁?看起来与你自小就相识,我却没见过,长安城的少年人居然有我不认识的!”
“他是陈予白,陈将军的独子,今年新科的武状元。自小与我相识,但是八九岁上便去山里拜师学武,三年多前才回来的。那时候你正忙着逃婚,自然不认得他。”
“他看起来好像是个很不好相与的人,我很为你性命担忧。”
“秦百涟,他可没有像我这种恃强凌弱的毛病,”我拍拍他的肩膀,“他这个人,只要他想欺负,才不管你是弱是强。不过他小时候还是打不过苏垣城,又是个极要强的人,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专门去拜师学武?”我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好了,没什么人能打得过他了”
秦百涟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第二天陈予白果然来找我玩了。
“你看起来过的还不错,”他十分不客气的掐了一下我的脸,“胖了。”
“松手松手,”我瞪他,“我虽真刀真枪的打不过你,但我不仅会暗器还会下毒,你可小心着点。”我像耍猴一样十分不好看的比划出白鹤亮翅,远处的秦百涟看到了做出了个自挖双目的动作。
“出去走走。”说完他也不问我同不同意,自己就朝门外面走去。
我跑两步跟上了他,在他身侧二尺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其实陈予白这个人真是相当的无聊,少言寡语像个闷葫芦,除了练武又没什么爱好。
小时候陈将军一年倒有大半年不在长安,小陈予白就老是爬到他家院子里的老树上面坐着,远远地往陈将军走的方向望着,一待能待大半天。我偶尔去陈府蹭了饭还得乖爬树替他娘亲给他送饭。
“这小子应该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的心里可能挺孤独的。”我家钟灵毓秀的苏垣城这么评价他。“他要是像沉下心来做什么事,很少有人能阻止他。”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也很熟悉,我心里见到他自然是很高兴的,可因了他那种淡淡的性格,我心里始终把他当成一位令人有些害怕的威严的兄长。也从来不敢像在秦百涟面前那样太过僭越。
因为他这个人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痛苦还是不痛苦,全都放在自己心里。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这句话我以身作则的向他示范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一点都没学到。
他走到河堤边上停下了步子。
我蹲在河堤边,手里揪了一朵狗尾巴草,他站在我旁边,远远地望向河对岸。
“陈予白,找我做什么事呀?”我笑眯眯地,“诚然我这个人对朝政上面的事情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你和三皇子来临安到底是做什么?当做八卦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