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死死抓住陈予白的衣襟,不想再同他说半句话。
“不过三皇子很欣赏你不加矫饰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就把指挥他私卫的玉令借给你了。”
“虽然他是说了我不少好话,但他可是野心家,肯做这么没好处的事情么?怕不是另有所图了。”
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我长这么大除了这位三皇子,不曾与任何皇亲贵胄有所交往,我对皇家仅有的认识来源于半大时候看过的折子戏,讲的大多是些前朝的故事,总是把皇家描绘成一个勾心斗角毫无亲情,为了至尊之位放弃所有的可怕形象,说真的在我有效地心灵中也算是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三皇子当然不是傻的,他也算是个运筹帷幄的可堪之才,无论是万中无一的才智还是志在必得的野心,他都要远胜过四皇子。”
“陈予白,你这就偏颇了些吧?你同他是亲戚,你自然竟说他的好话了了。”我从他怀中把脸拔了出来,不服气的撇撇嘴,也不晓得陈予白要带我去哪?飞了这么久他不累我都累了。
“你这丫头,听我把话说完不成么?”陈予白不满我打断他,可能想敲我个爆栗,但一时腾不出手,“可三皇子要是能有四皇子十分之一的悲悯之心,那他定能成就千秋功业。他败就败在一个无情上了。虽则如此,他也能装得有情,就是不知道这份假作的悲悯对这天下苍生又能有几分益处。”
陈予白的声音中似有几分感慨之意,我不由得抬头看向他,“陈予白,我觉得你将来定能成一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我觉着我的声音中充满了真情实感。
“你又能知道什么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正能一辈子都保持着初心的人才最是可贵,大多数人都在岁月的消磨中失去了自己原本的面目了。”陈予白心中好像有什么事。
我同他自幼便相识了,怎么这小子和苏垣城似得,早早甩开我,成长的那么快又那么好,我却好似一直都是个屁都不懂的小傻子。
毕竟我连自己的初心是什么都不晓得。
我静静抓住他的衣襟,有些惭愧的将脸深深埋进去。
他见我突然安静下来,觉得不太正常,便随口问我:“施梨,你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三皇子答应帮我找秦百涟这个忙,是不是有什么图谋在背后。”我自然不敢告诉陈予白我现在正在自怨自艾,只能随口岔开话题。
陈予白突然笑了几声,胸膛在我脸前微微震动,我有些恼羞成怒,粗着嗓子问他:“你小子在笑什么呢?我早知道你跟他是一伙的了!”
“这三皇子虽说平日里狡猾的好像一条狐狸,可这件事上你是真的冤枉他了,我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打算从中获什么益,他为了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连亲兵都没有用,直接把私卫借给你了。”
“……他小子不会对本姑娘有什么图谋吧?”我突然狐疑的问他,“我素闻这个三皇子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啊,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当他什么红颜知己的!”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陈予白已然抱着我落了地,他颇有些冷眼的上下打量了我:“恕我直言,你虽然长得还算甜美可人,笑起来也颇为乖巧,但身材着实算不上三皇子入得了眼的那一款。”
我也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陈予白着实没有低估我,我年岁也不小了,可身材的确是颇为……
“那你说他到底是图什么呢?还要一个愿望,难道是想换换口味,品一品秦百涟这种纯真美少年?”话音刚落,我的额角顿时一痛,陈予白及时打断了我胆大包天的遐想。
“你可别让三皇子听见你这么说他,不然他非气得把那把重金求来的扇面给撕了不可。”
“为什么他生气了不收拾我,反而去朝扇面撒气呢?”
“他倒不是不会收拾你,他只是会在心里替你添上一笔,等画满了他胸中的那本账本之后,他会一桩桩一件件好好同你清算干净。”
陈予白的语气虽然漫不经心,可着实是听得我后脖颈中起了一层薄薄的毛栗,我摸了摸双臂,心里觉得有些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