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秦百涟和陈予白,离开了长安之后这几个月,我这才可算得上是真的开始了独自一人游历。
我手上捏着三皇子送给我的那张羊皮地图反反复复的看,摸清了苗疆人美水美的几个必去之处。
至于我是如何得知何处美人最多,那还要感谢三皇子详尽的标注了。
另外有个意外之喜,我换了男装之后竟然在包袱中间发现了一个小荷包,里面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子和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另有一张小纸条,上言简意赅的书了几个大字:记过帐了。
一看就是陈予白的笔记,这小子最后还是舍不得我过苦日子,我有些感动,但又为自己背了一笔巨额债务感到头疼。
小船顺流走得极快,行了两天两夜之后到了一处很大的岸口,看样子也是南北通商的必经之处,一路上对我很照顾的船家告诉我,他最远只能送我到这儿了,往后我可以搭乘更大的客船或是找通商的商船稍我一程,他家在金陵城外,所以从不接太远的活,不过看在我是个独自出行的年轻姑娘,如果把我一个人扔在什么荒野之地他会良心不安,就带着我走了好远一程,直到这个岸口。
随后他问我要了相当客观的一笔船费。
我背着那个包袱从小船一跃上岸,你可能觉得我好像总是不喜欢好好走路,动不动就跃一下或是飞一下什么的,其实我们这些会武功的人的确是比较喜欢用一用轻功的,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只是因为觉得很酷而已。
这次有点遗憾的就是走的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回去带上我的小驴子,小驴子跟了我这几个月以来,从来没有嫌弃我给它吃的不好,永远都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骤然告别了它,我心里其实很不是个滋味。
其实我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非要去苗疆走一趟,但这个念头却好像一颗种子扎根在了我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的提醒我,去苗疆,去苗疆,我有些不明白状况,但现在的情况既然是去苗疆的准备做得最充分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去玩一趟好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找了一间酒楼要了两个菜,味道差强人意,但行走在外,最重要的毕竟还是填饱肚子,别的我也没有什么非得强求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间明明各方面都很普通的酒楼,生意却一直络绎不绝,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客群都是来来往往的船家客商,做得都是一锤子的买卖,因此的确敷衍了些。
我隔壁桌坐了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斯文商人,穿着长褂,举止相当儒雅,白面无须,脸庞消瘦,五官单薄的就像马吊牌里的白板,丝毫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记住的地方,可是唯有那双眼睛,却好看的就像不属于他。
他一个人却要了满满一桌的菜,我在一旁啃着馒头,用筷子挑拣着我面前那两盘小炒,只能用眼睛看看他面前的红烧鱼解馋了。
我倒不是说吃不起那么好的菜,但是我一个人,要那么多吃不完了可多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