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时薄云轻步,转瞬已过千山。
文殊君已来到灵山脚下,远远望去,百日洞天,灵山花草苍盛,自语,“曾听言,灵山不但是隐士高修之所,还是汇集五界花草仙药最多的地方,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靠近观看,蜿蜒水庭明丽耀眼,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荷花,摇逸纤巧恰到好处,高矮相接美感卓卓。花草缠绕,层次依序,蜂蝶炫舞。
远处恰看到一处长亭,文殊君打开羽扇,慢摇轻步,愁心更浓。
向灵山曲径往里走,却见曲径前方幽亭里面,站着一个女子,身形和鸾儿一般无二,却隐隐纱衣,肩部美丽象是削成一样,腰部苗条如一束纤细的柳带。嫩颈微露,下颚美丽,白皙如玉,不施香戴。浓密如云的发髻松挽,披散身后。眉似柳叶,丹唇润,齿白鲜明若美。一对玉坠戴在耳垂,随漫步轻摇,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一身淡绿薄纱淑衣,曼妙飘舞。
蝴蝶飞舞,她扬起玉腕,蝴蝶落入芊芊玉指上,她默然盈笑,沉醉闭目
文殊君眼中凝泪,鸾儿这装扮,平时不会如此。
他一时激动,顾不了那许多,嘴里大声喊着,“鸾儿”迅速直奔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揽入怀中!
文殊君眼泪瞬间流下,朝思暮想的妻子,如今见了,说不出的心碎,说不出的感触,一时紧紧抱着,不愿松开。
这时,貌似鸾儿的女子忽感到有生人气息,猛然亮目,还未等反应过来,却被一陌生男子抱入怀中。顿时眼里闪过一丝敌意,一抹怒色,挣脱开文殊君。只见一个款款公子,抱了自己,他容貌俊美,眼里却闪满泪水。
她心想,“必是哪家来的妖人,在这故作假态,专门调戏女子的贼人!”她一言不发,飞身就过来一掌,“大胆,哪里来的无礼狂徒,竟然敢闯入灵山?你,你,你竟非礼本仙子,找死!”她身法敏捷,飘带一股杀气。
文殊君听声音并不像鸾儿,他始料未及,心中有疑,来不及分辨,却中了她一掌,踉跄后退几步。温声喊道,“鸾儿,你这是为何?”心中暗思,刚才看鸾儿似温如水,出招却是气势如虹,仙法也甚是了得!
文殊君站稳,方仔细端看一眼,虽然此女甚是像鸾儿,却没有鸾儿一样的眼神,这女子眼神锐利许多,并且眉间有一点朱砂红印,方知认错了人。
文殊君镇定一下,深施一礼,说道,“在下天宫文殊院文殊君,不远千里来拜见百花仙子。那百花仙子乃是我义妹,这位女仙不知如何称呼?在下认错人了,在下失礼了!”
女子正要用法术,听到文殊君提到百花仙子,又看他谦卑,便也放下手,但敌意未减,怒斥到,“你这狂徒为,何见到本仙子就上前非礼?!”
“啪”的一声,她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打在文殊君脸上,接着举手又要打。
文殊君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你这丫头,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怎样?”文殊君快如闪电一样,把她的即将拍在脸上的手腕紧紧握住,“你太放肆了!”他眼神冷到极点,“我说过了,我是认错了人,已然向你道歉!”
那女子毫不示弱,言辞犀利,“道歉?认错人就可以随便抱了吗?我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被你这样一抱,叫我怎么见人?!你还理直气壮,是何道理?你长得一表人才,却人模狗样!你以为非礼了本仙子,你还可以活着出去这灵山?本仙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狗贼能知道的?你这禽兽,杀了你都不为过!”
文殊君自知理亏,把她手甩开,脸侧向一边,不再看那女子。确定了不是鸾儿,他无心纠缠,强压怒火,又向那女子道歉道,“仙子勿怪,我只是来灵山探望三妹百花仙子,走至此处,错以为仙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只因你和我那未婚妻长得十分相似。所以,是在下认错了人,请仙子不要怪罪!”说罢,他又深施一礼。
那女子越说越急,越是火冒三丈,“和你未婚妻在很像?这天下撒谎占人便宜的采花贼我还是头一次见,编出来这等理由?你找你未婚妻,竟找到灵山来了?灵山除了花花草草,哪里会有你那未婚妻?贼人!你如此侮辱我,岂是道歉就能了事的?”
“那仙子觉得,当如何处置?”文殊君心乱至极,嘴角不屑的一笑。
“既然你自称与我家首座百花仙子结义,那你可有请柬?来灵山需有请柬,方可入之,否则当驱之!”那女子声音悦耳,素颜冷漠,和方才那般柔软可人判若两人。她一伸手,“拿来请柬我看!拿不出请柬,你这色徒,我必当杀之”
文殊君感觉甚是尴尬,他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竟然把他当作贼人,顿时傲气上来“这位仙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天宫文殊院的文殊君,官拜仕吏,你听不清楚吗?本座已经给你道歉了,你也不必再多问,我还有要事,要见你家百花仙子!”他背过身,不再理会那女子。
那女子见文殊君背过身对她,面露鄙夷之意,嘴角轻撇,“唉吆,还是天宫来的上仙耶!”她围着文殊君转了一圈,上下打量,故意刁难,边转圈边说,“文殊院的文殊仕吏,好大的官耶,我今个算是见了正神了!小仙也是素闻天宫文殊公子温文尔雅,文殊院也称之礼仪之院,德行都是数一的,文才也是数一数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外貌翩翩的公子居然如此道貌岸然!堂堂文殊仕吏,到灵山居然无请柬!小仙询问你,你还如此不屑!所为礼仪公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看也不过如此啊!都道天宫好,就这般好吗?天宫文殊仕吏,小仙我实在不敢恭维!你们天宫的礼仪,就是见了女子就要上前就抱吗?这种礼仪小仙却从来不知是何等教养!”女子恼意未消,满脸鄙视不屑。
文殊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那你想本座如何向你道歉才能罢休?”
那女子一脸鄙夷,“除非你给本仙子下跪,诚心道歉,我便饶了你,否则”
“否则如何?”文殊君见与这女子说也说不明白,转头就要离开。
“你胆敢走?我便去禀报我们师傅灵山老母。”那女子大声叫道。
文殊君心想,“此次来灵山是为了找鸾儿,要是惊动了灵山老母,事情可就复杂了。再说,还没有找到鸾儿,莽撞行事不是明智之举。但这女子咄咄逼人,也是无法脱身。”
想到此处,文殊君说,“好好,本座给你道歉,只是不能跪下。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要求有点不合情理。”
“既然你觉得我不合情理,那你非礼我就合情合理?”女子往前看着文殊君的脸,心想,好俊俏的一张脸,可惜是个衣冠禽兽。想到此,她又要举手打文殊君的脸,心中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