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你来找过我啊。”慕四恍然,又轻声道,“那层楼不是我包的,是我朋友来找我了,这行事风格一看也不像我你说是不是?”
叶拂灵当然知道不是他包下的,她故意说成是他包下的,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引出那名神秘男子,以免她问起来显得多在意多好奇似的,这也就很可疑了。
“你那朋友这么大阵仗来找你,一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还是回房间去和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说吧,晌午和鱼稚美人的约我代你去就成了。”叶拂灵的眸色中闪光一丝狡黠的光芒,手中不紧不慢地打着扇子,神态一片从容。
慕四一听却急了,“什么你就代我去了?我们说好的,你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先处理好正事,美人儿咱们不是可以再约吗?”叶拂灵再次强调了一遍正事,又以满不在乎的口气接着道,“难为你朋友在花窑子里找你,肯定是为了告诉你重要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他是来劝我的,要我两天之内离开胭脂楼,说什么这边不安全,我要是待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的话没办法交代之类的,但是咱们先说好了两天后要为鱼稚姑娘办一场绣绢赛,一举夺下她的芳心,我又不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答应了的事怎么能不守信用?”
慕四说得头头是道,叶拂灵听着听着一时之间还莫名生出了点儿感动。
傻孩子,你家里人花这么大阵仗来找你,很明显这里即将发生的不是什么小事,容不得你任性胡闹,没准就是生死攸关,你居然还在想着为鱼稚姑娘疯狂打all……可以说是很感人了。
叶拂灵心中叹了口气,坑他的钱她是没有心理压力的,毕竟这点儿钱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而且他自己也是心甘情愿花在鱼稚身上,但如今这件事似乎牵扯到了他的人身安全,叶拂灵心里难免有点儿虚。
要是他真的为了鱼稚留在这边,如那个神秘男子所说出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想到这里,叶拂灵试探性地又问道,“那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事儿?你朋友都这么说了,要不然你还是跟着他回去,等过了这两天你再来也是可以的,咱们第三天再办不也成吗?或者这份钱傅兄我先给你垫着,我就告诉鱼稚姑娘这是你出的钱,功劳全归你。”
“按照我朋友的说法,这件事不是冲我来的,只是和我有些关系才担心我会被牵连而已,怎么我还没被吓着,你这样子倒像是被吓着了?”慕四拍着她的肩膀笑道,“傅兄放心,别忘了我还有武功傍身,就算我打不过,我家里还有护卫在,咱们就在胭脂楼里寻欢作乐能出什么事?别担心别担心。”
听他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叶拂灵心里才好过一些,兀自松了一口气。
没错,他还有高超的武功傍身,而她就学过一点儿跆拳道,三脚猫的工夫在这里怕是什么用的没有,这也就算了,自己身陷囹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身出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才对。
更何况,这是胭脂楼,是花街柳巷,有什么阴谋诡计两帮混战也不会殃及这里吧?看来是她多虑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把那神秘男子和银面男子联系起来,继而又想到和银面男子待在一起的时候遇到的杀手刺客,这才疑神疑鬼。
这么一开导,她心里那点儿疑虑烟消云散,琢磨着再从他的嘴里套出点话来,眼珠子一转,她状若不经意地问道,“你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忘了你是大户人家出生,还有护卫这一茬。不过护卫也是要分一二等的,你家里的护卫工夫可过了关了?”
慕四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哈!开什么玩笑!我家里的护卫那可是……”
没等到慕四的话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急忙惊呼了一声,打断了慕四就要出口的信息,“四少爷!”
叶拂灵的心跟着这一声惊呼抖了抖:要命,忽悠人居然被人听见了!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从容不迫地转头看去,竟然是方才在楼上拦了她路的那名黑衣人,她心里抖得更厉害了些,只好扯着嘴角淡笑,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