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宫殿外有人等候，给叶拂灵打了热水服侍沐浴。叶拂灵进去才看清楚给她铺好床打好水的人是朝云。依旧是油盐不进，和刚在墨白小筑认识那时候没什么区别，一句话不说。

“诶……”见她伺候完沐浴要出去，叶拂灵想喊住她，无奈她人走得太快，分明是受慕圣卿指派故意不给她交流的机会。

被窝里很热乎，床底烤着银丝炭，叶拂灵躺上床，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

外面下着大雪，夹带冷风一直吹打着窗户，叶拂灵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床，须臾，腰肢被人揽住，背后靠着坚实的胸膛。

“唔……”她嘤咛一声，微微蹙眉，闻到了紫霖铃的味道，眼皮却沉得不想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慕圣卿的声音，耳边还有热气轻拂过：“原来每次我们置气，都只是我一个人睡不着而已……叶拂灵，你当真对我有意吗？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总还觉着是我当初借着中药迫你就范，强取豪夺来的。”

“哥哥……”叶拂灵梦到在秦楼那晚的场景，那个人像王者一般掌控着她的欲念，睥睨着她，一遍遍撩她唤哥哥。隐约想到在船上的时候慕圣卿说从未把她当妹妹看过，除了……

除了想这么逗她玩？

这个梦越做越真实，叶拂灵觉得有人在亲吻自己的侧颈，与自己耳语，拼命想要睁开双眼却睁不开，最后终于睁开，发现天都亮了。身旁空无一人。

她坐起来，看看周围，挠头自言自语，“原来是梦……？”她就说么，慕圣卿怎么可能来这跟她挤呢，昨晚分别的时候态度那么差劲，理都不想理她来着。

她趿拉着鞋子走到窗边，朝云刚好端着梳洗的物什走进来，摆到雕花架上。也不唤叶拂灵，静静等在旁边。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主子交代不能跟你说话，若是不想等到水凉，只能自己主动点。

叶拂灵也不为难她，走过去任由她服侍着梳洗完。朝云拿了本书给她，夹带着一张纸条：十天之内给我学会这些规矩，月底有宴会，须得你一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