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独孤星夜、公子羽愣住。
一时无语。
“你拒绝?”
独孤星夜心情起了一些波澜。
他已预料到了无数种可能的回答,可偏偏没有预料到这种回答,这种回答实在太干脆利落了,甚至并不存留有半点转圜的余地,直接拒绝。
这种拒绝的方式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我拒绝。”
陈风的声音还是非常坚定,没有半点迟疑。
“我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天元大陆是什么样子的,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说实话,不过即便你说得是实话,我也是会拒绝的。”陈风:我根本不想去什么天元大陆,更不想前往任何地方。
独孤星夜盯着陈风瞧了半晌。
忽然冷笑:“你害怕我将你送到天元大陆以后,回不来了?”
“有这种担忧、”陈风:“最重要的是我割舍不下这里的一切,因此我只有拒绝你的提议,至于唐婉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与解决。”
公子羽含笑。
拍了拍手。
他的掌声并不算响亮,可总算有什么。
屋外的唐婉、明月心都已听到,下意识望着屋中去瞧。
屋中多了一个人,但公子羽笑得非常愉快。
唐婉有些诧异:“姐姐,你不是说姐夫一向不太喜欢笑,特别是在陌生人的面前。”
明月心眼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浅笑:“或许只不过是因为你姐夫已将你的陈风当然朋友了吧。”
唐婉低下了头,却狠狠瞪了明月心一眼。
明月心也低下了头,可笑容娇艳如鲜花。
格外夺目格外明亮。
有人说世上最好的风景,都在女人的身上。
说出这句话的人或许算不上正确,但至少在他的眼中是这样的,或许在世上许多男人眼中也是这样的。
公子羽不去瞧明月心、唐婉,视线落在陈风、独孤星夜的身上,他的眼中已有了愉悦,他的全身上下甚至每一根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欣赏。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杞人忧天。”公子羽:“我们是不是杞人忧天呢?”
陈风神色淡淡。
“对于未来即将发生事情的担忧,并不叫杞人忧天,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但未然既然已没有来,我们何必为了防患,而放弃现在我们需要并且享受的生活呢?”陈风:“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对未来的担忧?”
“你认为不正确。”
“或许正确,或许不正确。”陈风:这些我没有法子评判,我只知道对我最重要的,并非是离开此地前往还未破碎以前的天元大陆,而是在这个世界陪伴一些我在乎的人事物。
公子羽有些惊喜。
独孤星夜有些惊讶甚至惊叹。
他曾瞧见过太多太多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他也瞧见太多太多的奇才,也瞧见过太多太多义薄云天的正义之士,也瞧见过不可多得的魔门巨擘。
他这一生实在瞧见了太多太多的人事物。
这些人在某些方面甚至许多方面都有非常独到的造诣,可这些人中大部分人却有一点瞧不清。
不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重要的,什么不是。
独孤星夜昔年曾瞧见一位义薄云天的正义之士,因为侠义,最终导致自己的妻女惨死,只要这个人依靠着墓碑流泪的时候,他才回响过来,他所谓的义薄云天,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妻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