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她这张俏似解凝公主的脸也显得没那么让人厌恶了。落下几滴的浊泪倒也带了一分真情。

解凝公主故去后，她身边的几个掌事嬷嬷被将军清理得差不多了，对公主忠心耿耿的几个大丫鬟也只留了一个，其余的都被派去给解凝公主守陵墓了。她作为幸存的唯一的掌事嬷嬷，被派来照顾公主遗珠。

当初段将军为何留下解凝公主的人，显而易见，把公主的人全部赶走，就是打皇家的脸，段将军自然不想把皇上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至于为何留下这柔嬷嬷，缘由旁人不知，段将军心里明镜似的，这柔嬷嬷往昔常受解凝的折磨，定然不喜解凝公主，也没有理由为解凝公主报仇，段阿云便可安稳。而让柔嬷嬷主事照顾段阿婵，段阿婵出了事，自然也是她柔嬷嬷的责任，就算她厌恶解凝公主，对段阿婵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样一来，两个女儿总体上也能茁壮成长。

毕竟这只是段将军理论上的应然性结果，事实上，这柔嬷嬷厌恶段阿婵，随着段阿婵越长越大，模样越像公主，这厌恶感越强，而这段阿婵素来惧怕和讨厌柔嬷嬷，柔嬷嬷更为不喜。

从小她便给段阿婵灌输报仇理论，教导段阿婵欺压嫡姐，养出一副刁蛮的性子，就等着她去闯祸呢。可她也并不想郡主真正地去闯祸，上次落水事件就让她后怕，万一将军追责，她老婆子首当其冲。

现在，她也是来劝导郡主的。

想到这一正事，她就不再装出假惺惺的样子了，一只长臂把段阿婵薅起来，带进里屋，吩咐这些小丫头在外面候着。

小丫头都唯柔嬷嬷马首是瞻——那些不听柔嬷嬷话的，不论老少，都被清出去了。

“郡主，你今早上和轻花她们说了什么呀？”语气是哄小孩的语气，算是柔和。

“我要教训段阿云。”段阿婵稚声稚气的，眼神里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