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出偏”就是修行方式不对,在某些地方出现了偏差导致一些不良的后果,轻的可能只是岔了一口气,重的发精神病,甚至半身不遂都有可能。也不知道是秦钊的修行功夫太浅还是一直坚持勿忘勿助的打坐方式,这么长时间以来秦钊一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这甚至让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法门,或者是世界上真的没有修行这回事。
没想到却在今天让他结结实实的出了一会偏,就在他完成筑基的第二天,也算是对他遗道之心的一次有力反驳。
说是这样说,但真到这种时候秦钊却不由产生不少紧张的情绪,说到底他只是自己研究的野路子,并没有跟着师傅学过系统的专业知识,真要是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弄的半身不遂,怕是后悔都是轻的。
更何况前脚在梦境中看到宦晓丽的被水鬼拖下水的场景,后脚就出现这样的状况,也让秦钊产生一种玄玄乎乎的畏惧感,许多书里都说过窥探天机会遭到报应,先前两卦都没有算出宦晓丽的未来,说明她极有可能会死在下周的野炊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命理,所以遭的天谴。
“痛,则不通!”
秦钊苦笑着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在医书里看到的话,梦境和出偏的反应让他不得不信自己梦境里看到的结果,虽然宦晓丽平日里对自己管东管西,还没少捣乱,但真要自己见死不救明显是做不到,只能先想想怎么应对自己当前的情况,再去看看该怎么去破了这个要命的局面。
据医书里说的,身体气脉中感觉到痛感,大多应是气脉不通所导致的后果,这种不通应该还会在身体其它部分显现出一些异常,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闭目再感受了一下,胸腹中的痛感仍旧未见减弱,想了想,秦钊下了床,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笔记本,翻到其中某一页,秦钊拿着笔记本跑到厨房。
厨房里有两个冰柜,秦钊打开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冰柜,在里面翻找一番,又跑到阳台,在阳台的晾晒的框子中捡拾了半天,而后又回到厨房找出一个瓦罐,这才坐下来对着笔记本一一清点起来。
“茯苓、白术、甘草、川芎、当归....”
按着方子上写的,自己少了一味人参和木香,仔细研究了一下药性,又对着某度里查了查,人参益元气,白术运气散寒,不过茯苓、白术、甘草同样有益气的作用,砂仁、陈皮和香附一样能运气散寒,精深的药理秦钊并不是太懂,但想来药性所查应当不多,只犹豫了一下,秦钊便把这些药材一股脑的倒进瓦罐里,倒上水便放在燃气灶上熬了起来。
先是大火熬了十五分钟,等药的味道飘了出来,请找便调回了小火,默默的坐在厨房里等着。他的耐心向来不错,一个人不玩手机也不觉得无聊,只是在仔细的嗅这瓦罐中散发的药味,大概是这种药味也掺杂有药性,这副天残地缺的理气汤竟然让他单是闻着药味便觉胸腹之间有了一丝通畅的感觉,虽然没有入定去仔细体验,但也觉得气脉间的阵痛隐隐有了些许减轻。
深吸一口气,秦钊干脆拿了一条毯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睛从新进入定境中来。
因为一旦鼓动丹田搬运元气胸腹间便会再次传来阵痛,秦钊只是闭目沉浸在定中仔细感受着空气中的药味。
人在定中其实并不是对周围一无所知的,相反,在定境中的知觉会变得更加敏锐,先前在学校里的时候,秦钊就能在定座中听到学校大门外马路上车辆来回的声音,鼻子甚至能闻到宿舍外草和一些野花的香气。
如今就坐在瓦罐旁边,秦钊的鼻子只感觉一味味药剂似乎就清楚的分散在瓦罐各处,每一味药的味道他都能清楚的分辨出来,就好像自己在瓦罐中亲眼去看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股药味似乎都在被火焰的热力压榨,而后又被水气融合,咕嘟咕嘟沸腾的气泡在瓦罐中不断的档期涟漪,就好像是一只在不停搅拌的手一般,渐渐的秦钊似乎忘记了自我,整个精神进入瓦罐之中,慢慢与药性结合,在水火之间涤荡,涌动,甚至分解,聚合。
如果此时秦钊睁眼看去,他会发现随着他意识与药性的结合,瓦罐下的火焰在不经调节的情况下竟然渐渐升高了起来,慢慢的甚至把整个瓦罐都包围在了火焰之中,瓦罐中的蒸汽却不增反减,在灌中微微一荡,不少带着药味的水蒸气竟然奇异的倒卷了回去,超乎科学认知的又与罐子里的药汁融合在了一起,空气中的药味瞬间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