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长倾一连住了二日,吴员外每日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惹得吴夫人频频白眼。
第三日一早,苗长倾无骨地瘫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了一个半个西瓜。
老道士飘飘忽忽地从外面进来,脸色古怪。“苗五味病了。”
苗长倾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一出门就遇上吴员外,“苗大师怎么了?”
“家中有点儿急事,我去去就回。若是我来不及回来,你且记住,万万不能出门!”苗长倾看了一眼吴员外挂在腰间的平安符。
等人走了,吴员外才回过神来,果然是高人啊,人在他家坐,就知道家中出了事儿!思及此,吴员外更加放心地捂住平安符。
吴夫人冷笑连连,“老爷,我说这大师还不会就这样跑了吧?亏得咱还好吃好喝地供了好几日!”
“无知妇人!”吴员外拂袖而去。
吴夫人气得跺脚,眼里寒光乍现。
苗长倾在官道上拦了一辆牛车,一路晃悠悠地回了京城,付了五个铜板的车资后,苗长倾直奔医馆。
医馆大门紧闭,苗长倾心里就往下沉,绕道后门,叩门。
等苗五味穿着长衫,包裹地严严实实来开门的时候,苗长倾心里就往下沉。“师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我去普华寺接你的吗?”
苗长倾看着苗五味的脸色冒着青光,脸就往下沉,“我听说你病了,我不放心,我就回来看看!还特意带回来了普华寺的平安符。”
苗五味眯着眼,乐道:“师兄,你待我真好!”
老道士不满意地在一旁嘀嘀咕咕,“道门不幸啊,明明是道门的符箓,非说是那老和尚的,难怪道门没落至斯啊!”
苗长倾能用做的,绝对不用说的,一拐脚,就将老道士给关在了门外,门板砸的老道士鼻青脸肿。
“很冷?”苗长倾上下打量着苗五味裹着长衫,还忍不住时不时地哆嗦一下。
苗五味点头,“嗯,许是昨夜里受了寒了,有点儿怕冷。”
“五味,你学着我这手势做。”苗长倾说完,就捏了五雷指,大拇指扣住四指曲于手心。
苗五味学的有模有样,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遭的阴冷好似散了一点儿。苗长倾将她娘常用的躺椅给挪了过来,“既然怕冷,就不要躲在屋子里,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驱驱寒气!”
苗五味从小就被苗玉安给捡了回来,苗家夫妇从小就将苗五味当成了医馆的接班人一般培养的,对于苗长倾的女同胞的身份也没有隐瞒。所以,苗五味只觉得自己抢了苗长倾的东西,虽然苗长倾表示自己从来都不是学医的料,但是苗五味却大为感动,只觉得苗长倾这是不想让他有负罪感,所以才说自己不是学医的料!
所以,苗五味对于苗长倾从来都是愧疚加上无条件服从的。甚至可以说,在苗家,最偏疼苗长倾的就是苗五味这个小呆子。
这会儿,苗长倾为他上下张罗,忙里忙外,苗五味眼里已经噙着泪水,哪里肯躺在躺椅上,等着苗长倾伺候。
“烧符水,还是我来吧,这事儿我做的顺手。”以前,康氏就没少从普华寺套了香灰水,符水回家。盯着苗长倾喝水的事儿,从来都是交给苗五味的。因为,苗家夫妇瞧得出来,苗长倾一旦杠上苗家夫妇那是绝不手软。但是换成了苗五味可怜巴巴又一脸谄媚,一脸崇拜地看着苗长倾的时候,苗长倾就只有叹气的份儿!
毕竟,有颜值的小呆子摆出无条件崇拜的样子,还是很容易让人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