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长倾看着几息之间,就已经烧完了的三支香,香灰耿直的立着不倒,再看另一旁的三支香的烟蹦跶的欢快,烧尽的香灰缠绕成了一个元宝的样式。
当真是不愧是有本事的!
等香燃尽了,苗长倾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抬头看向金光闪烁的欻火邓元帅的金像,原本赤发青面的欻火邓元帅,全身金碧辉煌,除了三目凤嘴能勉强认出原形来,就是连左手的钻子也变成了特大号的金钻子,右手的槌子也是特大号的金槌子。光是看着,就觉得手酸。
果真是有本事的。
有本事的,就跟她这种俗人想法不一样。
道观里诡异的安静。
苗长倾打了一个哈欠,“邓元帅若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去睡了。”
欻火邓元帅瞪着三目,正考虑着砸左手的特大号金钻子好,还是砸右手的金槌子好。
苗长倾的右眼狂跳了好几下,隐约地觉得好像金钻子和金槌子动了动?
苗长倾是见识过欻火邓元帅用这俩东西砸老道士的,难不成,这是想砸她?苗长倾这暴脾气,光是想想就不干了!
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自认为的安全距离,双手拿着一叠符,戒备地看着欻火邓元帅。语气不善地道:“邓元帅,你该不会年纪大了眼神不大好,以为我是你徒弟吧?咱们可不熟,总不能你徒弟赖在我家不走了,你也跟着讹上来门吧?”
死一般的沉寂。
苗长倾可不管金碧辉煌的邓元帅怎么想,她只是个凡人,这么一下砸下来,就算是在梦中,也很有可能一命呜呜了。光是想起来,自己可能睡着睡着就死了,就忍不住冒火光。
“你要是有事儿就找你徒弟去,他皮糙肉厚,随你怎么敲打!我不伺候了!”苗长倾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默默地放了一个屁。
道观里,臭屁熏天。
香炉里的六枝香灰,默默地散了。
苗长倾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还是乌黑的夜,放心地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老道士正在吴员外的梦里作威作福,果然,刺啦一声进油锅,吴员外成功地哭醒了。老道士在一旁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吴员外再睡觉,这才悻悻地归家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老道士兴冲冲地跟苗长倾分享着昨晚的成功,“我敢打赌,不出三日,吴员外一定会上门来的!”
苗长倾翻了个白眼,打算继续睡。可老道士却不依不饶地在苗长倾的耳边兴奋地嘀咕着。
苗长倾无奈,“别的我不知道,我敢打赌,你师父估计已经差不多气炸了。”
老道士的魂体果然抖了抖,飘飘散散差不多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又凝实了,说出来的话都是结巴的。“这几日,我一直躲着我师父,生怕他又要砸我。”
“哼,你躲着你师父,你师父却来找我了。啧,排场大的都用纯金的香炉了,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别被金钻子和金槌子砸的魂飞魄散。”
苗长倾背对着老道士,昨晚被金光闪到了眼睛,这会儿只觉得眼皮都掀不开了。不多会儿,又打起了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