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老秀才在后面怎么唤都没将人唤住,暗自嘀咕着,“这怎么比死了娘了还要失魂落魄?”
死了衣食父母,可不就是比死了娘了还惨吗?!
老道士回到了医馆,闪进了苗长倾的屋子里,看到苗长倾竟然还在呼呼大睡,一个没忍住,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苗长倾吓得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咋啦,发生了啥事儿?”
待得一看,只看到老道士嗷嗷哭,这才放了心,会哭就没事儿。“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老道士抽抽搭搭地哭,“吴员外死了!”
“吴员外?他死了?”苗长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死了?对了,昨天是七月的最后一日,唉,看来,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苗长倾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吴员外还是在七月的最后一天死了。
生死有命啊。
等苗长倾出了屋子的时候,康氏夫妇俩也正在说着吴员外这事儿,“没想到吴员外就这么走了,那回我用扫帚揍他竟然是最后一面见着了。”
“你说,吴员外那脖子上的肿块消了,是不是因为回光返照啊,这时间到了,还是被阎王爷给收了去了。”
“我这寻思着,要不要去给吴员外上柱香,这人走了,以前的那么点儿恩怨也没了。”
苗玉安喝着茶,翻着医书,不时地嗯哼一声,示意康氏她正听着呢。
“娘,我跟你一道儿去呗。”
康氏自是应了,又约了与隔壁的绸缎铺子的秦氏一道儿去。
等一行人到了村口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蒋家人与吴家人打在了一处,蒋夫人领着儿媳妇在吴府的门口大骂,不让吴府前来吊唁的人进门。
“大妹子,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村里的妇人一看康氏和秦氏一身素衣就知道这二人是来吊唁的,“你们是来去吴家,还是蒋家?”
康氏瞪大了眼,“咋地,这蒋家也有人去了吗?”
“你们还不知道吧,吴员外一大早在蒋家门口被发现了,吴家就赖上了蒋家了,非得说是蒋家人害了吴员外。那蒋员外原本就卧病在床,被这么一刺激,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气晕了。后来,从城里请了大夫来,给蒋员外扎了几针,蒋员外才悠悠转醒,但是只来得及交代了几句后事,就撒手人寰了。”
绸缎铺的秦氏道:“若是蒋家真的害了吴员外,也怎么都不可能就将尸体丢在家门口吧?这不是傻的吗?”
村里的妇人点头,“可不就是这么说嘛,但是蒋员外可是实打实地是被唔吴家人给折腾没的,所以,这不,蒋家人就不依不饶地堵在吴府门口了。我劝你们还是过几日再来上香了,刚刚来了好几拨人,都进不去吴家。”
秦氏寻思着,“咱来都来了,要不然上蒋家上柱香去?”
秦家的绸缎铺子与蒋家和吴家以前都有点儿生意往来,既然来了,总要上柱香。苗长倾跟着二人身后,还是头一次进蒋家,当初帮着吴员外破了蒋家的五鬼运财,自是知道蒋家有人受了反噬,或死或伤。但是蒋员外运气好,只是反噬受了伤,原本蒋员外好好将养着,也能慢慢地恢复。没想到,被吴家这一闹,给气得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