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爆发的前奏!
定山溪滩头之上,七十多人呜咽啼哭,彼此情绪感染,越发悲戚。
慢慢的,压抑着的哭声变得正常,正常的哭声又变成了放纵!
不一会儿,整个滩头,都开始回荡起撕心裂肺的哭声。
哭声传及远处沙荔里的村庄内,惹得一阵阵的鸡鸣狗叫,仿佛应和一般。
许仙面对这这样的场景,哪怕心里早就有了许多规划,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任由这些人哭。
但是看着一大群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哭,实在不是一件美差,看的让人心都发堵,憋闷的慌!
就好像有一团野火,被沙堆覆盖,阴阴的燃着,就是不着。只是吐着烟,熏得人头疼。
许仙忍受不住这种憋闷,也不想忍。干脆叫住一个哭的最狠的,大声问道:
“你有什么伤心事,值得哭成这样!”
被许仙叫住的人,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似乎也姓李,不过叫什么许仙就不清楚了。
因为他是程家的佃户,长年累月见不着人,许仙穿越过来三年,也没见过他几次。
只是依稀记得有人喊他叫‘李小子’。
被许仙叫住的李小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那手和袖子去擦脸上的泪。
不过他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满是灰土,这么一擦,整个脸都被擦成土灰色,一道有一道的,就像是泥猴子一样。
许仙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将自己姐姐许姣容做的方帕拿了出来递给他。
这条方帕是当初许仙穿越过来后,在私塾里被苏老夫子夸奖读书种子后,许姣容特意让李公甫从钱塘县城带回来的一块黄色绸子做的。
说是城里的读书人都带这个,有这个才有读书人的体面。
许仙倒不在意体面,但自己姐姐的好意,却不能辜负,所以只好一直带在身上。
不过平日里用的却不多,因为绸子洗起来太麻烦,还不如直接用水洗一下,然后自然干!
他是懒得用,但是这个李小子却是不敢用。
见着许仙递到自己手上的黄色绸子方巾,李小子连碰都不敢碰,只是连连摇头。
许仙见此,只好带着他带溪边鞠点水洗了一把脸,不然那一条有一条的土黄色脸,他不难受许仙自己看着都难受。
或许是夜里溪水的凉意,让李小子从激动的情绪中脱离。所以洗完只好的他,虽然眼眶还红着,但是眼泪却不再掉了。
许仙带着他回到原来的作为,这个时候,就着灯火才将他的脸看清。
虽然年纪和他自己差不多,都是十六岁左右。但是这个李小子的脸明显苍老许多,两个人站在一块,说是父子可能不太像,但是说叔侄绝对没人怀疑。
“好了,哭也哭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许仙等到李小子坐下后,再度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