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已到,礼官正襟矗立在官鼓前,吟诵完礼赞后,他衣袍向后大力一挥,抡起胳膊一下又一下击打着鼓面。伴随着点点鼓声,宫城正门被徐徐推开,身着红、蓝两色的文武官员俯身快步入场。
等候许久,正殿的朱门依旧紧闭,也未曾有人向他们传递陛下的意旨。半个时辰过后,静默许久的广场上,终是有人熬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从未缺席过早朝,今个儿连个说法也没有,难不成陛下是想考验吾等?”
“哎,老夫怎知呢?这偌大的皇朝也就墨将军和陛下走得近,话说墨将军今日似乎也不在啊!”
这个发现更是让那些游戏于政界的老泥鳅们产生了不好的臆想,纷纷将今日之事与前几日三朝元老钱忠之死联系在一起,推测谁会是今日的“祭品”。而立在角落的吴浣闷声不响,正垂首思量着刚才从玄一那儿得知的消息。
站在他一旁的判官,趁着大家众说纷纭,无暇顾及他们这个不起眼小角落时,悄悄往左侧跨了半步,用手肘抵了抵看似在发愣的吴浣。垂首捂面低语道:“吴大人,您老师的事情我听说了,请节哀!”
吴浣眼皮一颤,面无表情地看向身侧的男子。说是男子可能有失准度,看他面白无须,眸光清亮应该还是个少年。听说,此子才思过人又屡破奇案,陛下才破格提拔。
少年怕吴浣误会忙摆手解释道:“我并非有要挟之意,啊呸!我是想说我很敬佩吴大人的为人。”
“我知道。但现在不适合议论这些。”他双手交叉向他行了一礼后又面无表情地呆立在那里。
“啊?”少年吃了个憋,倒也不生气。都说眼见为实,他杨天成今日也算是开了眼,原来这朝堂之上还真有如此不知变通之人!
“嗯哼!”总管公公扫了一眼吵成一锅粥的众人,出声提醒道。
“陛下今日突发头疾,不能参与朝政。特命左司相代为主持!”
四周静得可怕,被突然点名的左司相也一时缓不过神来,等到总管公公再次提醒后,他才深吸一口气,如壮士赴死般向前一步,大声说道:“臣,遵旨!”
早朝过后
“哎,吴大人等等我!”吴浣停下了脚步,回首看着那个自来熟的少年,似乎不想与之多交流,行了一礼后,头也不回地踏上自家驴车潇洒离去。只留下杨天成独自站立在风中摇曳。
吴浣用手指挑开后窗的木帘,看着那个少年踏上自己的马车后才放下了帘子......
午后暖洋洋的日光穿过门扉洒了进来,扫在了璃梦殇的眼皮上,她皱了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留下浓密的重影。她闷哼一声,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艰难地起身。竟发现自己的被角上压着一个男子。璃梦殇不敢轻举妄动,重新躺回到床榻上,开始审视起周边的环境。
珠帘轻纱以及床边的暗格,一切都是如此熟悉,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又回到了原点。那这个男子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