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紧跟过去,抢先一步占了洗手台:“你要怎样才肯答应嘛?”
落荆棘给浴缸放水,热气蒸腾,很快弥漫了四周。四目相对,玫瑰看了眼浴缸又看他,顿时脸烧得不行,眸光慌乱转身,还没来得及离开,门就被关上了。
强大的气场罩住娇小的身躯,把她堵在门边:“怕了?”
“我……我才没有呢……”
死鸭子嘴硬。
重生后,与他重新在一起,两人虽举止亲密,恩爱情深。可他始终未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给她十足十的尊重。而她,也想像前世一样,在七月初七这日,嫁给他为妻,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落家的夫人。
成亲那日,媒婆祝愿他们永浴爱河,起初听来不觉有什么,可如今,却是极易引人脸红心跳的说辞。
特别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心跳比往日更加迅疾,好似劳作了一整日农活的农民,腿脚泛软,不得不依托在他身上。
指腹摩挲瓷白小脸,再往上,抽走发簪,瀑布般的长发旋转了好几圈,随即披散下来,乌黑亮丽,映衬鹅蛋小脸。
人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向水声汩汩的地方,脸上的红晕也被热雾蒸得红扑扑的,眼睛比夜莺还要湛亮。
前世他疼她宠她,从未强迫她做过任何不喜的事情。今日这事,她虽没有不喜,却还是需要强大的心里建设。
深吸了好几口气,玫瑰说服自己,不就是泡个澡嘛,只要是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可以创造无数甜蜜的回忆。
“傻姑娘。”
肩膀突然被揿住,将她往墙角处带。牵着她的食指碰在一块木板上,示意她往里摁。
玫瑰依言而做,发现这一机括启动,连带着有细微的转动声。紧接着抻出一个东西,正是克里斯丢失的那个金丝楠木匣盒。
“你没让孔知洛把它带走?”
这语气,跟孔知洛知道他的想法后表现出来的震惊如出一辙。
落荆棘让她看了眼里头复杂多变的机关,玫瑰立马领悟过来:“你怀疑,船上有能把它解开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打手口中的‘蜜獾’。他们没见过此人,只是通过发电报取得联系。他出钱,他们出力。
落荆棘按照打手们的说法,尝试与蜜獾联系,可发出去的话却石沉大海。无非两个理由:其一,他遇到了棘手的事;其二,他就在这条船上。
如果他真在这条船上,那么事情变得简单多了,可危险也越来越近了。他在明,对方在暗,必须得时刻提防着。
“所以呀,咱们多个人,就多个帮手嘛~”
绕来绕去,又被她绕回原地。
落荆棘挑了挑眉,当着她的面儿解扣子,对上一双目不转睛的眼睛,无奈轻笑:“还不出去?”
反应迟钝的玫瑰这才手忙脚乱跑出去。
“不把门带上,是要偷听还是偷看?”
“……”
阖门前,她霸道下结论,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
海水的涟漪起伏不断,浓雾久久不散,小船的行进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静谧的夜,每一处波澜皆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孔知洛握紧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冷笑:“准备防护,猎物来了!”
雷电劈闪,风夹杂着雨。浪被一股猛力汹涌掀起,浪花如刀子般扑打在脸上,刮得说不出的凌寒生疼。船身禁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大浪,隐隐有倾覆的危险。
船帆在风雨中飘摇,模糊之中,有不少人混进了这艘大船上,还砍杀了船上的不少人。孔知洛单脚往后挪移,状如弯弓,伺机飞身往上跃,旋动的扇子转了一圈,割破十数个擅闯大船的人的喉咙。
“来者是客,可客人这大礼却送得我胆战心惊啊!”
没得到来人的回答,倒是有飞镖从脑后飞速蹿过来。孔知洛在空中旋转,捂紧帽子落在甲板上,继续出击,“客人这么不请自来,想必是想从在下手中拿到什么东西?”
大雾浓密沉沉,根本看不清与自己打斗之人的面孔。两人交手不下百余次,皆为平手。过程中,孔知洛一直在激怒对方,好让其忍无可忍出声。偏来者就像是个不知道痛不知道伤的老鼠,不论怎么刺他,都不吭一声。
孔知洛与他対击数掌,两者皆后退,掏出一物,再次蛊惑他:“你是不是要找它?”
后半夜的浓雾太密太沉,加之夜色的帮持,只能看到半边的轮廓,隐约可见是个盒子。那人不疑有他,再出飞镖,来势凶猛,带有狠厉绝杀之意。
飘在空中的大褂被飞镖刺破了一个大洞,孔知洛恼然大怒,利用刮来的风势准确摸寻到那人的位置,手肘从天而降,断了那人一根肋骨。又抓住他的胳膊,手掌箍住他的喉咙:“你就是蜜獾?”
被擒者费力挣扎,却死犟着嘴不说话。
“原来,蜜獾是个哑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