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笑越来越冷:“你不是想杀了他吗?我就让你提前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手掌搭在玫瑰的肩膀上:“他做错事,就让法律来惩罚他。”
玫瑰接住宋京摇摇欲坠的身体,沙哑的沉音在她的耳边说:“你不能有事,我不许你有事”
女孩和男人赶到的时候,灌树下躺了三个人。宋京发着烧,怀里却仅仅抱着昏过去的玫瑰,逃走的盖仔一直在抽搐,一身的伤,就剩那么几口气了。
有人要动玫瑰,宋京下意识把她抱住:“谁也不许碰她!”
女孩用恳切的语调说:“你们都生病了。生病了需要看医生,我送你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宋京的唇色很苍白:“医、医生,医生在哪里?让他过来!她困了不想动,快让医生过来咳咳咳”
女孩说:“你先别激动。医生在哪里?医生快过来。”
一路上,宋京都不假手于人,紧紧抱着玫瑰,不让任何人碰她一分。女孩跟玫瑰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以过来人的口吻个分析道:“如果这都不算是爱,那我只能说他演得太好了。”
玫瑰听得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捂着脸微微有些害羞:“他醒来问得第一个人真的是我?”
“我骗你有肉吃吗?”
玫瑰乐得直蹬腿。
女孩问:“不过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害怕。”
玫瑰挠挠头,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也想不起来了。”
就只记得当时他发烧了,手足无措,然后听到他喊了自己一声,仿佛叩击到了灵魂深处,接下来的事情全都没有印象了。
女孩也没多加追问:“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郭盖已经落网,法律一定会制裁他的!”
玫瑰想去看看他,女孩说:“急什么,他担心你的话一定会先来看你的。”
说曹操,曹操到。
病房外,宋京来回徘徊了好几次,都没推门进去。男人双手插兜,目光如炬:“想就进,不想就回。”
宋京的眼睛里盛了不少阴沉的心思,仿佛眼睛里出现了杂质、棉花里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砂石,怎么也清理不完。
男人看出他的不对劲:“你心里装了事?”
“没有。”
推门而入。
玫瑰背对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女孩说:“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女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
把空间留给两人,男人牵走她:“你年轻的时候?”
女孩吐了吐舌头:“我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哪里还年轻?”
“那我是不是该给自己买份老人保险了?”
听这话,该是心里对年龄梗耿耿于怀了。
女孩说:“不老不老,您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初见时的模样。年轻有为,沉稳落拓。”
找了一堆话来褒奖他,直把他往云霄上捧。如此高捧获得的好处是额头遭了秧。女孩捂着被弹的地方,气鼓鼓瞪眼。男人几句话就把她的毛给顺了下来,他说:“我的年轻有为、落拓不羁是为了遇见你、照顾你、宠爱你。”
“哇呜所以你承认当初是你追的我咯。”
“我有否认过吗?”
“哈哈哈哈哈,没错!就是你先追的我!”
相对于外面的其乐融融、谈笑风生,病房里的两人情绪直接n到了最低点,如同身处极地冰川。
就在刚刚,他坐下来后说:“有些话需要跟你谈谈。”
玫瑰也不打算装睡,落落大方爬起来,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嘴角憋着笑:“你说啊,我听着。”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玫瑰也不扭捏:“对你一见钟情了。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追求一个人,你可以认为我是看上了你的脸。实际上的确如此。”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玫瑰对他的回答早有所料:“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对我日久生情。”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玫瑰当初不是没有设想过这个答案,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成熟稳重,性格谦柔,怎么可能没有喜欢过人?一直不结婚不谈恋爱,或许在等一个人。只是这句话真的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时候,玫瑰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她装不了大度,也堆不起笑脸:“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她没有什么优点,只是适合我。”
“适合你?”
“是。我等了她很多年,再过不久,她也该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
玫瑰背过身:“你走!”
耳边清晰的响起椅子被推拉开的声音,他真的走了。手掌把在锁扣上,他说:“录制的事情如果你想取消,我可以无条件同意。”
本打算让他哄一哄,可终究涉及的话题都只有工作。
玫瑰抹掉眼泪,硬邦邦地说:“为什么要取消?我答应要做的事情,从没有放弃两个字!”
宋京说:“随你。”
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录制,两个人在镜头面前还是表现出很友好的样子,只是镜头一移开,玫瑰的眼神却像是失了魂魄。节目组的人都感觉到两人的变化,只是不方便说些什么。
中途休息时,玫瑰开始犯困。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实在太困了,头一歪,直接往后头倒。金子才回头,都没来得及伸手去扶,就看到一道长影从身旁飞过去,真的是飞哦。
宋京接住玫瑰,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怕吵醒了她。肩膀借给她靠,金子比了个赞。随后又晃了晃手机:你小子还敢说自己对人家没意思?从前的事就忘了吧,玫瑰这姑娘我看行,那就跟人家好好过。
宋京看了之后没什么表情,侧头看了眼她一眼,似乎呼吸有些不顺畅,顺手把她的碎发拨到一边。
良久,宋京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她的自作多情?还是对不起她的死缠烂打?亦或是对不起她的热脸倒贴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