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那个姓陈的不仅没给她资源,甚至连广告都不让接,任何能够出镜的机会都没有,还被其他人瓜分得一干二净。犹记得有个代言,人家指名道姓要她去,被陈玫瑰硬生生拦了下来。
既然她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
代绣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情意,只有利益至上!”
下半场的直播开始。
胡夏意味深长盯着玫瑰的嘴唇在笑:“跟哪个男人约会去了。悄悄,这才几分钟不见就跟人家腻歪上了?啧啧啧,果然是交了男朋友的人。”
玫瑰一门心思全在刚才偷听到的对话上,突然转头对胡夏说:“13号周毅留给我,其余的你都可以拿走。”
“周毅?不就是刚才那个杂糅了箫和街舞的男孩子吗?老实说,我跟青云老师都不太看好他。怎么,你的伯乐技能又开启了?想捧他?”
玫瑰毫不犹豫地说:“对!”
录制完第一期,两个小时后准备录制第二期。节目组给三位导师准备休息室,玫瑰坐在沙发上,硬邦邦的,怎么靠怎么都不舒服,怼对面的记者:“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哪里来的这么多支支吾吾?”
男记者早就清楚玫瑰的脾气,做了很充足的准备,没想到还一直被怼。他尴尬笑了两声,问玫瑰:“听说其余两位导师都不太看好周毅这位歌手,请问您是看到他身上的哪个发光点呢?请举例说明。”
玫瑰翻了个亮堂堂的白眼:“我也很想知道,你问了七八个问题,为什么全都是关于他的?你是想捧他还是想捧他?还有你这个称呼实在是大有问题,为什么其他人都是选手,就他是歌手?你们记者的专业术语是用来干什么吃的?”
记者被吓得连滚带爬,灰溜溜离开玫瑰的休息室。中途险些撞到宋京,记者也没有道歉,脸上刷白刷白的。对雇他过来的代绣只说了句话:“以后别让我再干这种事,就问了几个问题,我滴个乖乖,简直能要了我半条命!”
代绣却不以为然,把事先准备好的稿子给他:“好好写,写完了保证你能挣到不少钱。”
记者看完了整篇通稿:“你疯了吗?真要这么写的话,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代绣反问:“就你每个月那点工资,够给你老婆买奢侈品吗?”
记者攥紧手中的稿子:“我只写这一次,而且你得保证,我辞职之后,你必须得给够许诺我的报酬!”
“你放心,只要你把今晚的事情给我办得妥妥当当,能给绝对少不了你!”
闲来无事,玫瑰点了根烟,又给自己泡咖啡。一口还没抽就被猛然多出来的手夹走:“听说这东西很容易上瘾,我也来试试。”
玫瑰:“”
他吐出一口烟圈,傲骨般的轮廓仿佛被凡尘俗世中的尘埃所浸染,变得浑浊不清、阴冷不堪。
玫瑰急哄哄抢回来:“你是不是傻,这里有摄像头。要是传出去,你这个正能量的主持人就等着被封杀吧。”
宋某人淡淡一笑:“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不至于混得这么差吧?”
玫瑰故意说:“谁知道呢?”
突然好讨厌这个烟的味道,好刺鼻,顺手把它掐灭在烟灰缸里。至于咖啡,他说:“喝点吧,能提神。你最近也累了,下午的录制得有五个小时。”
连导演都只能粗略计算个大概时间,他却能准确说出五个小时。
玫瑰喝了一口,问他:“你怎么突然就成了歌神2的主持人了?”
“不是突然。”
宋京坐到玫瑰的身边,突然俯身弯腰,吓得她一个激灵:“你干嘛?”
“不要动!”
捞起她的腿,右脚踝的地方有个伤口,结了痂,伤口却很醒目。除了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摔下来被妈妈白映榄抱着哄过上药,再没有人能关心到这么小的一个细节。
心被狠狠敲了一捶,玫瑰还故作轻松地说:“新鞋上脚,哪有不光荣负伤的?啊嘶,疼啊,你拿什么东西碰它,痛啊!”
宋京说:“酒精。细菌多,自然会痛些。”
玫瑰不肯让他再擦,揪着他的领子怒吼:“你够了没有!”
“还没!”
“哇哦”
门外的胡夏立刻收回手,嘴角上是挂不住的笑意,“年轻人呐,就是好,做什么都无所顾忌。”
两边负责采访的媒体有些懵:“胡老师您刚才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进去了?”
胡夏不耐烦说:“你们不是先单采再多采吗?先采访我吧。至于陈老师嘛她忙得很,你们就不要打扰了。”
再说玫瑰擦了药又被某人贴上创可贴之后,打了好几个呵欠。宋京说:“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三点就起来化妆,五点就得录制一直到现在,这一周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玫瑰撇撇嘴:“又开始你的中央空调暖男模式?”
宋京也不管她嘴碎还是怎样,直接动手把人拖过来,玫瑰象征性挣扎几下,反正她也困了,可心里还是想着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他一次,还补充了后面的:“你今天不是要去录制喜笑颜开吗?”
宋京说:“提前录好了。”
“哦”
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越来越厉害,头一歪,嗅着淡淡的檀木香进入梦乡。
宋京托着她的脖子,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她靠得尽量舒服一些。桌上还剩下大半杯咖啡,宋京想都没想就把它喝掉了。至于被掐灭的烟蒂,他用纸巾把它们抱起来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带着不属于他的和煦温暖,三分阴冷七分桀骜,又一次被某种人格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