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爷,我……小的只是想给马场的伙计某一条生路,他们都跟随小的十数年,如今……”
“行了。”风莫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抬手指了指后面陪笑的胖子,正是那日在马场与他狼狈为奸的管事,“以后呢,那地就交给风管事搭理,至于你们,看他怎么处理,我,管不着。”
他说着将杯子里的酒饮尽,然后将青花酒杯倒在桌上以手指滚动,一抬下巴。
后边的清客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放在莫老板当前,笑眯眯地说道:“签了吧。”
那胖管事也在旁边,笑得把垮下来的肉都颠动起来,“老板,不对,莫驷宏,你就签了吧。”
莫老板如今就是个含着两斤黄连的哑巴,又苦又憋,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对面冷笑的风莫安转移到契约上,只不过两眼,他猛地站了起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风少爷!这与我们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不大的雅间,他的声音仿佛要溢出去。
风莫安碾动酒杯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逼视的中年男人,“怎么?不想签?”
看出他眼中的警告,莫驷宏毫不避让,说道:
“是不能签,那些伙计都是签了卖身契给我没错,可我却不能把他们连马场一起卖给你,我恳求一句,请风少爷……”
砰!
带着碎青的白瓷在地上飞溅,空间一晃动,近十个身穿黑衣的人出现在屋子里,有的拿着魔法杖,有的身材魁梧手持大剑。
这几人最低都是七级剑导士。
魔力和剑气充斥在狭窄的雅间里,慢慢溢出门窗,连带隔壁和街上都被感染,不该留的赶紧走,路过的猫着腰缩着脖子跑。
云冰琅带着人瞬间站起来,眼神示意众人,准备。
而看戏的,依然稳如泰山。
风莫安靠在椅子上,哼了一声,“机会,本少爷给了,那可就不客气了!”
莫老板孤身一人,脸色黑沉,“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
当不再有求之时,他连脖子都不会弯一下,仿佛还保留着当年在旷野上策马狂奔的野性,属于三级大魔导士的气势毫无保留。
在场所有人中,风莫安等级最低,依仗再强架不住本身薄弱,被这么多强悍的力量一震,不由得有些头皮发紧,当即恼羞成怒。
“想想你女儿!”
隔壁的雅间中,西流歌和凌卫风眼里同时闪过轻蔑。
莫老板没有为出生入死的手下争取到利益,更不敢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他能感觉到周围收敛的其他力量,却不知有谁愿意为了一块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地而与风家撕破脸。
意料之中的围殴,底层的人空有一身力量却反抗不了名为权势的压迫。
见那边莫老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踢到墙上,云冰琅带来的人不忍心地请示道:“少爷,可否动手了?”
“再等等。”
云冰琅握紧拳头,他要等到最糟糕的局面再动手,那样才能让莫老板对他完全忠心。
而风莫安的得意很快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