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确却证据证明是马承志主使放的贷,可也因此上了官衙,被审了一通,算是吃了些苦头。
等马承志一脸颓丧地回了家,许贵又派人上门讨要采买物品,银钱折进去了,哪儿来的钱买东西?
马承志手足无措地把当初在石材铺子买好的石料拿出来,却又被许贵带去的园林大师当场揭破。
这些所谓的上等雨花石和大理石,其实不过是从山里随意挖来的普通矿石罢了,压根儿就分文不值。
马承志顿时傻了眼,他不过一个乡下泥腿子,哪里认得什么真假石材?
看着石料样子好看,听石材铺子的掌柜说的天花乱坠信誓旦旦的,就以为都是真的了。
如今想来,那不过是唯利是图的掌柜为了骗取巨额利润而撒下的弥天大谎罢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珍品,都不让自己父母碰一下。
而今,说什么都晚了!
连番重创下,马承志终于崩溃了,哭爹喊娘求宽恕,想要告官又不知该从哪儿告起。
毕竟已经银货两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官府也管不了正常的买卖啊!
原本想去找石材铺子的掌柜退货,可人家已经不认账了,马承志哪里闹得过他们?
后来还闹到徐家庄去,非要赵云婉出来见他。
既然到了收网的时候,赵云婉又岂有不见之理?
吩咐好下人把马承志带到前院大厅,赵云婉便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矜贵端雅地去了前院。
要说这人啊,就是不能起贪念!
不该属于自己的瞎想,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运气好的,碰上个傻二愣,说不准便成了,多少能捞着些许好处。
可若是运气不好,碰到赵云婉这般睚眦必报的,可就不太妙了。
看着跪在堂下涕泗横流的马承志,赵云婉嫌恶地捏着帕子掩住口鼻,悄悄翻了个不雅的白眼。
“少奶奶,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那肯定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的,不然好端端的,怎的偏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那么多巧事儿呢?”
赵云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暗道这马承志倒是心思敏锐,只可惜都没用到正道上。
整理了一下思绪,赵云婉沉声叹道:“此事我能如何替你做主?你并非我徐家庄人,我若出手,总该师出有名吧?”
马承志恍然瞪大了眼,急道:“小的自愿卖身于徐家庄,上刀山下火海,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赵云婉顿时蹙起秀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可惜我徐家庄并不缺人,公子又何必委屈自己做那低等奴仆?”
马承志早已无计可施,哪里还敢再细究,只得不住地磕头哭求:“求少奶奶成全!”
“小的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了,还望少奶奶看在你我自小相识的情分上,救救小的吧!”
看着跪在堂下磕头磕得砰砰响的马承志,赵云婉的心里却激不起一丝波澜。
若非当初他存了那样的心思,甚至把辰儿也拉上了,她又何至于如此?
赵云婉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抿了抿唇,轻轻摩挲着茶杯上的青釉,淡然道:“马公子,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