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开口,又被赵云婉一个白眼给哽住了,呛得直咳。
只得眼睁睁看着赵云婉越过他,往大门左边的鸣冤台走去。
师爷顿时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跑过去劝止:“哎呦!徐少奶奶,您这是干嘛呀!有什么事儿犯得着击鼓么?”
赵云婉踮起脚取下挂在廊柱上的杵子,似笑非笑地瞥了师爷一眼,嗤笑道:“师爷,您说得对,还真就犯得着。”
说完,也不管师爷在一旁大呼小叫地劝止,抡起杵子就往大鼓上敲。
鼓面微颤,鼓声喧天,沉闷的“咚咚”声响彻整条街道。
不一会儿,县衙大门开启,闻声而来的百姓纷纷朝衙门涌来,指着击鼓的赵云婉和一旁懊恼跳脚的师爷窃窃私语。
魏鹏义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连官帽都被风吹歪了,一见赵云婉就手足无措地跪拜。
“将军夫人莅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
赵云婉高举的手忽地一顿,缓缓放下,将杵子扔到师爷怀中,一脸闲适地笑着拍了拍手,走到魏鹏义身前立住。
“县太爷有礼了,起吧!妾身今日来,可是要鸣冤的。”
“该是由妾身来拜大人才对,莫要乱了礼数。”
话虽如此,赵云婉却只微微矮了身,丝毫没有要扶魏鹏义起身的意思,微扬着下巴飘然转身跨入府衙。
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魏鹏义不禁抖了一下身子,在师爷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跟上前去。
门外看戏的百姓也跟着蜂拥而入,却被拿着喝威棒的衙役拦在了门楼下,快速用栅栏围了起来。
入了大堂,魏鹏义赶紧命人搬来高椅,请赵云婉坐着说话。
赵云婉也不客气,笑着颔首致意,就拂袖坐下了,让魏鹏义平时该怎么上堂今日就照着来便是。
魏鹏义连连称是,扭头悄悄拂去额头渗出的汗,便局促地坐下。
惊堂木一拍,立在大堂两侧的衙役手执喝威棒,齐声大呼“威武”。
魏鹏义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堂下何人?方才衙外击鼓所为何事?”
赵云婉不慌不忙地敛衽正衣冠,抖袖一揖,正色道:“妾身徐赵氏前来鸣冤。”
“状告瓦剌村张华强谋财害命,县衙捕头武新春徇私舞弊,包庇罪犯。”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魏鹏义不敢置信地看着赵云婉,略有些不确定地问:“徐少奶奶,您说要状告何人?”
“可是下官听错了?”
赵云婉颔首一拜:“大人您没听错,妾身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万望大人明察秋毫,还受害者赵大成一个公道。”
魏鹏义顿时虎目圆睁,忆起前几日传到耳中的话。
原本还以为不过是一桩小事,武新春明明说了那只是个小人物,打发几两银子便是了。
怎的还牵扯到徐家庄了?这下该如何收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