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鸟雀儿,飞呀飞,飞过阿冰园的上空,花红柳绿,宫殿内水袖翻飞丝竹管乐余音袅袅……
蓝色的鸟雀儿,飞呀飞,飞过阿冰园的上空,枫林尽染,宫殿内水袖翻飞丝竹管乐余音袅袅……
黑色的鸟雀儿,飞呀飞,飞过阿冰园的上空,雪满长空,宫殿内水袖翻飞丝竹管乐余音袅袅……
除夕夜
百姓家张灯结彩其乐融融,皇家也不例外。彧国的亲王妃嫔盛装聚在皇家园林啊冰园听雨台与皇帝共同夜宴。
听雨台灯火通明,彤光满路,天地间似乎披女神上了一层红纱,整个阿冰园一片暧昧。
宫阶两边茶梅树落红遍地泼洒,风一吹花瓣翩翩起舞宛如花蝴蝶落下又积一起远看像极贵妃醉酒打散胭脂成雪,白色的雪和红色的灯花相映衬好不热闹。
幕提就站在一身明黄的齐聿身后,脸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歌歌舞舞。
已经几个月过去,她仍旧在想祁婳的事。直至夜幕她才脱身回去给他禀告,他背对着她她能感觉他周围的气息忽然一冷,泰厉如影般在她身后骤然出现。在他的默许下她被泰厉提着丢到了幽痕狱两天两夜。
她不能不去想这件事,一名女子罢了,却让他这几个月可怕得她都不敢多话。
人是她守不住的,这几个月一直派人去找,可那女子却仿佛失踪一般。看着他的背影,她真是无用。
幕提是幕府后人,对彧国皇宫的历史似乎并无太多了解。
一只一只小莲花船点着灯随波逐流,烟花五光十色在夜晚的湖水中一朵朵绽放,彩色的锦鲤到处游窜着,人人伤逝人人喜…
祁婳着一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贴花黄且涂丹蔻。头戴垂珠却月钗,两边月钗绞着水色的面纱。她抱着古琴踩着这无比宽大直直通向那大殿的长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好大一座消遣处,不愧是彧国皇宫,富丽堂皇高大气派。
她等不了秀女三年一选,所以用乐师来接近彧帝是目前最快速的途径。她尚不知自己有多大把握入得了彧帝的眼,真是不知那个人何来的胸有成竹。
此刻她并不知不远的上方那里她将会发生什么,如果她知道,她还会选择走这条路么?
她随一众女官走入这宽敞的殿堂中,大殿中人虽说不少却不是很吵杂。众人的注意力并不会在她们,可她却没来由感觉到阵阵压迫感。
“年年歌舞丝竹都如此也无多少新意…”一位穿紫色礼服的中年男人随意说出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落入掌事女官耳中。
女官的心顿时提到胸口,亲王及三品以上用紫色。
这么一说可想而知她此刻有多揪心。
皇帝还是淡淡地笑容似有似无,祁婳却是微微沉了沉心。
今晚她要表演的也是丝舞,这只是计划的开始的一部分。今晚她必须要尽展自己的万千风华引起彧帝注意。
皇帝高高在上她看不清,也不能看。可如今她心底有些慌乱,银碳让空气暖了很多,身体也开始热乎起来。
“太后,真是瑞雪兆丰年,昨儿雪下得格外大了些。臣妾方才经过莲湖见到湖水都已经结冰了。”淳于皇后头戴碧玉瓒凤钗,雍容华贵坐在皇帝旁边。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记得去年皇后在莲湖得一金色锦鲤。”
“太后还记得,锦鲤寓意江山锦绣,臣妾蹭于皇上也算圆满。”皇后说罢看向齐聿,齐聿只是淡淡地笑着并不看她。
“一年又是一年,百姓和乐,还是皇上日夜操劳。”太妃拿着暖玉如意,淡淡看着殿中的舞蹈渐渐结束。
祁婳坐在下方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是她的琴声响起的那一刻齐聿忽然站起来,“朕听皇后说莲湖结冰去瞧瞧,你们都坐着。”说罢他便起身在众人注视下径直走下。
幕提却见怪不怪,按照惯例除夕夜帝王本应与宗亲合饮共度,他却忽然离席留一众盛装打扮意图在今晚俘获圣心的妃嫔们面面相觑。
幕提看到他起身的背影,他一点也不爱笑,她感到无比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