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聿:“他就是鬼嘛。”
祁婳:“呃?”
“春日就是你的祀宫着裳礼,有什么不明之处么?”齐聿没有在那人的话题上纠缠。
祁婳站着:“彧帝为何要我做这彧国祀宫?这种神职大有人选在的。”
齐聿把手中的玉佩放到矮几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着另一处方向,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你来做刚刚合适。”
“刚刚合适?”祁婳不认为这件事会这么简单。
“在你安全无虞的情况下,你能以什么身份呆在这宫里?下人?还是…”齐聿转过身来,抬起手指描了一下祁婳的眉,“朕的女人么?”
祁婳闪躲了一下,脸上飞起落霞,齐聿看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
“你是聪明的,终归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朕希望你安心在这住着。”
这时幕提和华收走进来,对齐聿行了一礼,“家主。”
齐聿:“去吧。”
“请姑娘跟我来。”华收说道。
祁婳看了看幕提,然后跟了上去。跟着那名女子,出了正殿,绕进一条甬道……甬道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祁婳身体不禁软起来…
祁婳出去之后,齐聿拿着那块玉佩,脸色又变得阴沉,一言不发,直至戌时,幕提连晚膳都没有传。
忽然他深深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送来紧着的眉头,“备浴。”
备浴?
“是。”幕提答应道,退下,转身,平静,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走过层层黄帐,层层珠帘…
午时备浴的意味是什么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也一直这么做着。他不是沉迷美色的男子,他们几人都无法解释这一点,也不敢多揣测。
香汤盈满,熏烟萦绕,天然的温泉浴池不断涌出热气,殿内和殿外一墙相隔,内外春冬两季。这龍泉是正乾宫内专凿的,供彧国历代帝王沐浴所用。
去往龍泉的两侧跪着两列轻纱掩体的女子。她们不施粉黛,不戴华簪,抬着脸,低着眸,容貌和姿体都是最上层的,以一模一样的姿态跪在两侧。
幕提还是那样,跟在齐聿身后,他一言不发,她也不说话。
随着他们的脚步往里,那些女子一位接着一位,规规矩矩地,伏地叩首。
到了龍泉泉址,又有六名美姬在旁侍浴,她们规整地站着,站在龍泉池旁。
不同于外面进贡上来的女子,她们有资格站在这里,除了自身才艺出众,更重要的,是家世显赫。
幕提为齐聿宽衣,解下盘龙玉扣,云龙腰带…只剩一件中衣时,她往后退,站在一层薄薄的纱帐后面守着。
透过薄纱,只见最近的那名美姬低头上前,伸出玉指为他继续宽衣解带,小麦色的胸膛很快便显露出来,接着听到水声游动。
齐聿靠在白玉石阶旁,另一名美姬碎步上前,跪在齐聿身后,抬起双手为他揉捏肩部。齐聿闭着眼,额头上渐渐渗出细汗出来…
幕提还是站在外面,方才跪着两侧的女子早已退下,只剩下她一人。
好一会之后,齐聿悠悠抬起手,那揉肩的美姬随即停下。他闭着眼睛手指随意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站着的美姬随即走下泉池…
幕提听到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卷推着美人的衣纱,在甬道上推推停停,她只是静静站在雨声中。
雨越下越大,暴雨如注,冲撞着帝都的青色苔痕遍布的阴暗,角角落落尽享甘露。牡丹芍药艳丽柔弱抵挡不住暴雨的冲击,落红融水…
大地复苏,季风吹拂,疯狂吮吸着天泽…
齐聿停下动作,捏着女子的后颈,“你很怕么?”他的声音突然响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女人面容泛红,镶满香汗,感觉他突然停下,娇娇的声音,很是恐惧地,“奴…奴婢不怕…”
“大点声,朕听不到。”他很烦躁,说着抬起她的,猛地往前一挺!
“啊!呃…”
…
雨下了很久,很久。雨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