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应该是州城会武的彩头,他还以为这次大家争的就是岳银瓶呢。
想到岳银瓶,赵政微微一笑,对她招了招手。
岳银瓶却犹豫了,看了看赵政身边光彩夺目的红袖,心怀忐忑的走了过去。
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去正视红袖。
此前她只觉得红袖无比高贵,但今日之后,红袖在她心中已经是比她父亲还要强悍的存在,容不得她半点不敬。
更别提……和她去争抢男人了。
“怎么了,刚还不豪言壮志,说生是我赵家人,死是我赵家鬼么?这会儿就蔫了,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得。”赵政调笑着,同时一把抓住了那满是血迹和尘土的柔荑。
岳银瓶又羞又恼,娇嗔道:“谁是你小媳妇,我,我那只是,只是气话!”
“气话?”赵政闻言大笑,却忽然将岳银瓶横抱起来,笑道:“我的话可不是气话,自今日起,你便真真正正是我赵家人了。任何敢打你主意的人,都要给我掂量掂量。”
这话,全场人人可闻。
但所有人都同时面露怪异,倒不是觉得这年轻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而是人红袖姑娘这会儿还在你身后站着呢,你这样讨好岳银瓶真的好么?
几乎在任何人看来,红袖对赵政那番软言细语,八成是看上他了。
可是赵政仿佛毫不在意红袖的想法一般,在岳银瓶的羞愤欲死中,抱着她仰天大笑而去。
红袖苦笑摇头,悄然跟上。就连东方术,犹豫片晌后都跟了上去,反倒是本该关系最深的岳鹏举,此刻踌躇了。
跟上去,他该说什么?
不跟上去,数万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哎……”伴随着岳鹏举一声悔恨的长叹,这一届的州城会武,算是落下了帷幕。
当人群逐渐散去,州城会武上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不到短短一个时辰,大半个彭州城都同时响起了同一个名字。
“赵政?那位岳家的未来姑爷?”
“不不不,人家现在可看不上岳家了。估计就是岳家家主上赶着都讨不到好脸色呢。”
“这么厉害?他不就是一小白脸么,哪儿有这能耐。”有人不屑。
有在会场亲眼目睹过的人叹道:“何止厉害,那简直就是妖怪呀。人境九阶压着化境八阶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都是不信的。”
“这也太玄奇了吧,这可是一个大境界,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而且不光如此,我跟你说,最后,连雷门一位玄境强者都出手了,据说已经是玄境七阶!比岳鹏举还强悍了不止一点。”
“嘶,玄境七阶?这么恐怖?那赵政没被打死?”
“差点死了,不过还是撑了过来。你是没看见,连续撑了四掌,最后那位强者都出全力了,愣是被赵政挺下来了。我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得那一掌无比恐怖,要是换我上去,估计还没打到我,吓都被吓死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记得你好歹也已经是化境一阶了吧?”
“呵呵,在他们这些真正的怪物面前,化境一阶算个屁呀!”
关于赵政的流言越来越多,从一开始震惊他的实力,到开始怀疑他的来历。
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无依无靠的野小子,能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和玄境八阶强者对着干还活下来。
有人说他是四大宗门放出来历练的嫡传,也有说他是皇室的某位皇子或王爷,在这微服私访呢。
更扯淡的,甚至有说他是其他国家的高手,改容换貌隐藏实力特地来天辰国打压年轻一辈。
众说纷纭,却谁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真正有心去挖的,到了岳家那就戛然而止。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这赵政真的就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没有任何过往的痕迹留下。
此外,除了赵政的来历,某些流言也逐渐传开了……
“嘿,听说没,那红袖姑娘有个外号叫弄花天女,好像是什么劳什子天骄榜的前三。”
“嗨,早传开了。你还不知道呢吧?据说呀。”一人贼头贼脑,四处一望,对同伴招了招手,凑在一块儿压低了声音道:“据说,那红袖姑娘和赵政早就相识,并且私定了终身,这才在州城会武替他出头呢。”
“啊?”
“啊什么啊,你不信我怎么的,我跟你说,这消息千真万确……”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消息全彭州城都知道了,还用得着你来说?我说,你不会才听说吧?”
“额,这个……”
整个彭州城,在未来一段时间都注定不会消停。而人们谈论的名字,翻来覆去都离不开两人。
赵政、红袖,偶尔还会带上岳银瓶和岳家人。
至于雷动和那花婆婆,则是所有人约定好了一般,一概闭口不提。
要知道那可是雷门,就算雷动被赵政羞辱了,可也不是他们能够随口议论的,天晓得彭州城哪里就埋着雷门的眼线呢。
而他们话题中的主人公,在出了会场后却陷入了尴尬中。
气派是气派了,可接下来去哪儿呢?
岳家自然是不能回了,他已经决定和岳家划清界限。至于他自己,则是光棍一个,别说宅邸,茅屋都没有一座。
“那个,你,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依旧被他抱在怀中的岳银瓶实在羞不过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她脸上都快冒热气了。
“哦。”赵政放下了岳银瓶。
岳银瓶松了口气,只是脸上热意不减,因为这家伙的爪子竟然还留在她腰间,热乎乎的让她感觉一阵痒意,却又颇有安全感。
“我们,我们现在去哪?”平时雷厉风行,大大咧咧的岳家大小姐,此刻竟也露出了小女儿姿态,娇羞动人。
赵政想了一想,忽然记起了自己还有一张元卡,里面还有五万地元石呢。
虽然不清楚五万地元石是个什么概念,但买个宅子应当不成问题吧?
这般想着,赵政大手一揽,道:“走,咱看房子去!”
“啊?”岳银瓶一呆,但很快也醒悟过来。
如今赵政和岳家划清界限,自然无处可去,总不能带着她又回山里去。
想到这里,岳银瓶不禁有些惆怅。无论如何,那也是生她养她的岳家,这些年父亲对她的宠爱依旧铭刻于心,俗话说血浓于水,亲情又那是这般容易分割的?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伤感,赵政轻笑道:“放心,我只说我与岳家再无干系,可没带上你。你照样可以回岳家,也还是岳鹏举的女儿。至于我嘛,得看心情咯。”
闻言,岳银瓶又笑了,这次竟主动挽住了赵政的胳膊。
两人并肩而行,正要去城中寻觅一处住所,后面传来了红袖犹如天籁的轻唤:“赵公子留步。”
刹那间,岳银瓶脸上的笑容垮了。扭过头去,带着七分忌惮三分警惕盯住了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