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并者是士兵级感染者当中最不入流的,即便四只加起来也是一样。
当先的一只先扑倒了李守玄的眼前,他能看到那空洞骷髅般的头颅当中闪烁着的猩红杀意,那来自于病毒意志对整个世界的一切生物的敌意,让人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的窒息,但李守玄抽起匕首,迅速的割向了第一头祈并者的头颅。
匕首的锋刃划破颅骨,一并切碎了祈并者那猩红色眼眸,卡在了祈并者的后脑处,李守玄用匕首卡着祈并者的身体向前一踏,刚好撞在了第二个扑来的祈并者的身上。
两具同样异化且残破的身体撞到一起,从那宛如黑色甲胄一般的外骨骼躯壳之下,带有病毒的黑色体液迸溅开来,它们身上恐怖刑具一般的骨质武器彼此穿刺,让这些刚刚迈入感染者领域的怪异存在发出痛苦的哀鸣,形成了一副悲惨绝伦的怪异图景。
它们试图摆脱这种状况的一切努力都导致它们的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大,随着带有西格玛病毒的体液外流的越来越多,它们也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最后陷入到了和李守玄曾经见过的那示警者一样的假死状态之中。
在这两只祈并者失去战斗能力的同时,另外两只祈并者已经到了李守玄的背后,他从第一只祈并者的后脑处取下匕首,反身下腰避开攻击的瞬间出手挑断了祈并者右手的肌腱,他拿起从祈并者的手中滑落的武器,直接用这刑具一般的武器将这只祈并者钉在了一边被拾荒者们早就搜的只剩一层铁壳的废弃汽车上。
整个过程,都带着如人饮水一般的淡然。
最后那只祈并者看到眼前的三个同伴被毫无反抗之力的瞬间击杀,也没有产生丝毫的惧意,它发出一声宛如受刑者惨叫般的嚎叫,向着李守玄径直冲来,结果被李守玄在近距离拿着爆能步枪打成了筛子,失去了活动能力。
李守玄放下步枪,好整以暇的拭去匕首上的污血,然后将匕首重新归入到腰间的鞘里,周围是不断挣扎的祈并者们,即便都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但它们依旧以一种蠕动的姿态企图向李守玄靠拢着,直到被李守玄挨个伸出手汲取掉它们的灵魂,它们才慢慢的停止了活动。
尽管形容的文字不少,但刚刚的战斗从四头祈并者发起进攻开始到最后一只祈并者失去活动能力也只不过是不到十五秒而已,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形容就是,祈并者对李守玄发起了攻击,然后它们便倒下了。
对付这些根本没办法直接杀死的感染者,不能按照常规思路出手,攻击它们用来攻击的肢体以此来削弱它们的战斗能力,比企图攻击要害一击必杀的方式要靠谱得多——尽管对付这些家伙的次数并不多,但李守玄现在也多少摸清楚什么样的攻击更加有效了。
陆续吸取完这四个仍在试图攻击他的祈并者的灵魂,李守玄深吸了一口略带血腥味的空气,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知道杀人取魂是禁忌却依旧执迷此道了,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法力简单直接,而且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李守玄自认是心志坚毅之辈,在吸取完灵魂之后仍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更何况那些心智本就歪曲,只求放纵欲望的魔道修士了。
他的法力虽然以他的眼光看来依旧渺如细丝,但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当中翻了数倍,其中成效实在让人满意。
不过,倒是有那么件事值得奇怪。
这入城的大桥上,怎么会有祈并者?
这里是三十年前便被感染者攻陷的城市,感染者们已经在这里盘踞了三十年,原有的感染者肯定已经都脱离了祈并者这种转化未完成的半吊子行列,但要是说有新感染者,那只可能是来到这里的企业私兵或者是赏金猎人。
但无论是企业私兵还是赏金猎人,都长枪短炮一应俱全,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会倒在连城都没进的大桥上才对。
李守玄搁置疑问,继续向着城市走去,大桥连通两岸之间,桥下面是条奔腾的永结江,这条大江曾经是重要的货运通道,到了近代其货运功能才逐渐淡了下来,李守玄很喜欢曾经这里船家千帆竞发的景色,尤其是喜欢黄昏时刻,天上昏黄的光彩照的江水也成了金色,渔家吹着号子的时候,那副光景让人看了一眼就很难遗忘。
走到了大桥中段的位置,李守玄发现了战斗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