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我感觉,从昭狱出来后,你变了很多。”
赵渺渺垂眸看着杯中的茶水
“七年了,谁还不变呢,当年那个见着针线就害怕的小姑娘,如今可自己绣出了一件嫁衣……”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声音里,多了些遗憾
“还有那个到处胡闹的小女孩,如今被深闺里的《女则》,《女诫》。和宅第之斗给磨没了性子。”
许瑾萱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
“没什么可难过的,都是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
司徒姝然举起杯子冷笑道
“那厮也配与本公主相提,她要是有点良知,就不会再来昭狱找你,也会少很多的事端。”
赵渺渺抬眸,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略微轻松的道
“罢了,以后就当她是陌生人便好,宴席快开始了,从这儿到清辉殿还是有段距离的,我们先走去吧。”
“也是,阿香,嬷嬷,重新给本宫梳个头,提提精神。”
赵渺渺哑然失笑
“这德行,我和瑾萱在楼下等你。”
“好。”
——
清辉殿。
众使臣从御花园赏花,一路行至清辉殿用膳,用完膳后,便是与皇帝进行交换婚书,或是将自己带来的礼品呈与皇上,夜幕将至时,方上城楼观礼。
女眷们坐在左边,使臣坐在右边,与朝臣们坐在同一边。
南疆世子坐在了右下的第三个位置上,身后南疆使团,仅仅两人,一是前几日方才到达的秦燃秦公子,乃南疆小爵爷,二便是护送车轿的卫将军。
比起羌族使团,他们更像是前来游山玩水途经此地一般。
西洲王坐在了南疆世子的右手,与二相相邻,羌族可汗坐在了南疆世子的左手,这样的安排,可谓是公平。
使团内,独独西洲,有两位女眷,很是难安排,最后皇帝大笔一挥,西洲殷公主坐在了西洲王身侧,女臣时秋懿坐在了殷公主的后方,一人独坐。
“阿懿,你一个人坐,要我来陪你吗?”
时秋懿看了看位置安排,这鸿胪寺与礼部,倒是个会办事的,自己家公主是未来国母,自然坐在了二相底下,而南疆世子和羌族可汗,则与大康都有约在先,南疆早,且佳宁郡主受宠,是太后最宠爱的小辈,也是皇帝最宠的小妹,自然将南疆世子安排在中间位置,羌族可汗迎娶的则是虎贲将军的长女,安排末侧担心可汗心中有不平,便将赵将军安排在了可汗身边,镇北大将军,这分量堪比二相,自然也是平衡了一番。
时秋懿打量了一番后,回答殷妁
“不用,倒是安排的合理,公主你且放心,王上在身旁。不会有意外的。”
殷妁点头,打消了要坐在时秋懿身边的念头,时秋懿便将目光看向对面的女眷席位,女眷席位的安排,倒是很有意思。
坐在对面那人对着殷晏的笑容以及两人的互动,几乎要将时秋懿的双眼刺痛,她喝了口酒,很醇厚,该不是女眷惯喝的果子酒,入喉微辣,当是烈酒。
她喝了一杯后,逼着自己不再看前方,转头,佳宁郡主正坐南疆世子对面,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她举起杯看着自己。
她同样举杯。
剩下的座位她不再看,一手支着头,看着歌舞,神色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