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江澜原本正喝着水,听到这话,惊的呛了好几口,咳道:“咳咳,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容与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听着她继续道:“我一直拿他当我哥看待的,你们到底是怎么想歪的?”
“那他对你呢?你怎么能确定他不喜欢你。”
“哥,二哥也一直拿我当妹妹好吗?”江澜有几分欲哭无泪,自己的清白就这么被自己哥哥给质疑了。刘旸明明对人家周淑真有几分意思。
“哥,夜宴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江澜抓着他的袖子,双眼灼灼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容与顿了顿,道:“阿娘想把你嫁给刘旸。”
“什么?!”
江澜还没震惊完,江容与又拋给她一记重击:“阿娘在夜宴上向皇帝舅舅和丽贵妃提了提这个意图。”
“……阿娘动作可真快,不拖泥带水,是她的风格。”江澜已经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江容与见她的模样,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只是隐晦的提了提,暗示懂吗?不用太担心。”
“哥”江澜语调平静:“我现在突然有点庆幸我腿折了,不想见人的话想不见就不见,不用担心见到二哥尴尬了。”
“阿澜,你想开点。”江容与嘴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阿娘也是为你的未来着想。”
“……那丽贵妃的意思呢?”江澜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凭她对丽贵妃的了解,丽贵妃估计是不同意的。
阿娘平时没事就会给皇帝舅舅送些美人儿,皇帝舅舅后宫没有中宫皇后,丽贵妃代掌六宫事,平时又最受皇帝宠爱,阿娘给皇帝舅舅送美人儿,无异于给她添堵,她能开心才怪呢。
更何况丽贵妃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经历的后宫争斗其实并不多,绝对不属于那种会忍了自己不快的人,太子又地位稳固,凭她性格,能同意才是怪事。
果不其然,江容与有几分纠结的道:“丽贵妃……态度不明,夜宴上一直假装没听到。估计是会拒绝的。”
江澜心里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感觉:“对了,阿爹的态度呢?他不会也想让我嫁给太子吧?”
“阿爹是不乐意的,但阿爹的意见也多半没什么用。”
“也对,阿爹向来都听阿娘的。”江澜悠悠叹了一口气,心里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惆怅起来,虽然知道这桩婚事一定不会成。
江容与过来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件事,天色已晚,江澜看着江容与提灯回去,才一步三叹气的回到屋里。
这么一档子事出来,她以后入宫是难免尴尬的了。不过也倒是明白了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暗想:不会刘璟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找自己的吧?
他向来人情练达,聪明透彻,肯定能看出来丽贵妃的拒绝意图,估计他也是觉得自己对刘旸有情,特地过来安慰自己的吧,只是到了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说,才又不明不白的走了的吧。
唉,如果丽贵妃拒绝了这桩婚事,她说是真的很开心,会有人信吗?
深夜里,江澜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刘焘倒是也没怎么再提起过这件事,江澜暗自揣测,一方面是因为自家娘亲与丽贵妃实在合不来,另一方面估计也是因为自己爹爹的反对吧。
阿爹对什么事情都很淡然,不争不抢,随遇而安。从小对她和哥哥的教育也很宽容,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只希望他们这一生能有平淡的幸福,不管选择是什么,只要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而阿爹的想法与阿娘恰好是反着来的,别人家大都是严父慈母,而他们家恰好相反,是严母慈父,阿娘大概是希望他们能将这一份荣耀传承下去吧。
江澜在江孜的教育下,打小就不喜欢过多的束缚,更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随性的生活,这一点,倒是和江孜很像。
江澜知道消息后,去和刘焘谈了一次。刘焘看见自己女儿拄着拐杖,由下人扶着过来时候的样子一惊,心疼道:“阿澜,你怎么过来了?”
“阿澜想见见阿娘。”
“你这孩子,想找娘的话派采衣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你这腿可还没好利索呢,万一落了病根怎么办?”刘焘心疼的嗔怪道。
江澜做了个鬼脸,道:“女儿有些事想和娘亲说。”说着对采衣使了个眼色,让采衣带着所有下人都出去了。
刘焘看着下人们全都撤出去关好房门,才道:“阿澜有什么事啊?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阿娘”江澜收起玩笑的神色,开门见山的道:“我听说您打算把我嫁给二哥?”
寻常闺阁小姐谈起自己的婚姻大事大都是羞涩的,一句全凭爹娘做主便脸皮薄的不愿再谈。可江澜不是,她一脸正色,仿佛在谈论的是一件无比重要正经的事。
开玩笑,江澜观念里,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和父母谈论的,万一因为脸皮薄,最后遇人不淑,白白磋磨了自己一生,那才是真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