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主子颇的圣宠,圣眷正浓,有恃无恐,格外飞扬跋扈。非要让人捉拿了国舅爷,这才闹大了,惹出一桩祸事。”
“这么点小事,直接惩戒了那位不就行了,良妃娘娘还摆不来,竟然能惊动外祖母?”江澜疑惑道。
采衣皱了皱眉头,回禀道:“那位主子,是黎家的人,丽贵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奈何孟国舅却难得的不依不饶,两方各不相让,这才争执起来,而且听说那个妃子已经有喜了,良妃娘娘才会如此难办。”
刘旸在旁边听到自己母妃的名字,脸色变了变,面上染上几分难看。
刘旸脸色铁青,丢下一句:“我过去看看。”就径直离开了,江澜拉不住他,又有些担心,也跟着过去了。
大殿里,孟陵光一脸铁青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孟婴和丽贵妃,本来见到久违孟婴是开心的,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场合。更没想到孟婴竟然还给她惹下了事。
但到底如何,孟婴还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出了事,她自然是心里向着孟婴的。
心里也不禁在暗暗责备丽贵妃没眼色,心中对丽贵妃的不满也是更上一层。
当然,丽贵妃其实也算是故意找她不快的,丽贵妃此人,极为记仇,前些日子孟陵光撤了她的暂领六宫之权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不满了,只是碍于孝道和孟陵光太后的身份,才没有发泄出来。今日可算是让她逮到一个机会。
找太后弟弟的麻烦,也等于给太后添堵了。
丽贵妃自来仗着家中军功,飞扬跋扈,心比天高,谁都放不到眼里,对于太后,她也只是有表面上的尊敬罢了。
太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丽贵妃心里那点小九九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见丽贵妃得理不饶人,也没有太生气,毕竟这一生里,见识的多了,像丽贵妃这种,已经很难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了。
孟陵光冷笑了一声,道:“黎氏,你是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不是?”
孟陵光不怒自威,整个大殿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只余呼吸声,那个最先惹出事来的妃子也暗中扯了扯丽贵妃的衣角,小声道:“表姐,要不然我们算了吧,是我有错在先。”
丽贵妃甩开她的手,心里暗道:废物。
转身对孟陵光行了一个恭敬的大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而已。”
“公道?”孟陵光冷笑道。
孟婴在一旁很是适时的插话道“听丽贵妃的意思,倒是本候的错咯?这长安城谁不知道本候不拘礼节,怎么,本候竟然不知娘娘竟然管的如此之宽,连本候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丽贵妃道:“侯爷说笑了,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还望母后明察秋毫。”
孟陵光冷笑道:“明察秋毫?黎氏,你这是在逼哀家吗?”
丽贵妃刚想说话,刘旸就直接上了大殿,抢先截住了话头,替丽贵妃道了歉,说着,害怕丽贵妃还会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直接拉着丽贵妃匆匆告退。
孟陵光本来是想大惩小戒一番丽贵妃的,但最后看在刘旸的面子上,还是没有追究。
但最终心里还是有了嘀咕,刘旸是太子,他登基之后,丽贵妃自然顺理成章的会成为太后,她自己养大的孙子,她自然是看好的,对于刘旸的品行能力,多年来她一直都是信任的,只是如今,她却隐约怀疑起了自己想的到底对不对。
一国储君,看的不仅是太子的能力,太子的母亲,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
这样鲁莽跋扈且无脑的女人,能做好未来的太后吗?
刘旸把自己母妃拉出去,愣是和她说了好久,才让母妃明白当前的局势,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心累。
他知道母妃心里其实是有怨的,在她看来,太子的母亲理所当然的是国母,所以,尚未封后,但她心里已经隐隐把自己当做皇后看待了。
只是刘旸心累的是,都什么时候了,自己母妃竟然还看不清局势。
江澜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都是长辈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在丽贵妃离去后,进去宽慰自己外祖母放宽心,不要气坏身子。
良妃要筹办晚上的赏花宴,孟陵光自然也是让她先退下了,到底她是上了年纪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力不从心,刚刚在孟婴和江澜的陪伴下用过午膳,精神便撑不住想要休息了。
江澜很久没有见过孟婴,在孟陵光睡下之后,同孟婴又谈了一会话。
这么多年以来,孟婴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变化一如当年她幼年时见到一样,只是脸上又新加了几道皱纹,记录着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