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啊,真是无聊透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已经厌倦了一切。恨我的人和爱我的人,永别了,我要去进行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了。”
自从发现了魔种的秘密,钟无艳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引起她的兴趣。
在齐国最高的山上,她望了望稷下的那个方向,虽然有些留恋,但是她还是决定奔赴死亡,对着家乡挥了挥手,钟无艳仰天大笑,纵身跳下了万丈深渊。
从此,那一个手抡大锤声威赫赫的奇怪女子钟无艳在稷下销声匿迹,只留下一两段不能辨别真假的故事,流传在萧瑟的齐王宫和天下间的坊市中,留与后人说。
有人说过,死亡即是新生。
穿越时空对钟无艳来说是最奇妙的一种旅行方式,她的人生又在另一个时代重新开始了。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北方的一个小村庄里,躺在炕上的钟无艳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探着这间屋子,房间收拾站的干净整洁,墙面是青砖房,木窗上糊着白色的浆子纸,显得整个屋子都十分亮堂,炕角上有摞的很高的木头箱子,炕角边上是一个衣柜,房梁上还挂着一个筐子。
穿着黑色褂子蓝色裤子的老太太拎着一篮子野菜进来,看见自己的乖孙女儿醒了,上前逗弄,挠挠她的小脸,
“妞妞醒了,在这瞅啥呢?”
钟无艳口不能言,只能咿呀了几声,吐了个泡泡,把李荷花逗得眯缝起了眼睛,眼看着小婴儿流出了口水,赶紧拿炕头上放着的小手帕给她擦掉,又顺便摸了摸她的小屁股,见她没尿,俯下身来,对着宝贝孙女儿香了一大口,喜滋滋的说:
“我家小妞妞就是乖,不哭也不闹。奶奶去做饭饭去,你在这里乖乖躺着,不闹哦。”
说完走出门,去天井里的水井旁接了点水,洗了洗手准备做饭。
“又来了,每天都这样,每天都要轻薄与我!”
床上的女婴皱起了小眉头。
当年纵身一跳,让钟无艳让她托生到这户人家,成为了家里的小女儿。
这是一个没有魔种,没有战争的和平时代,同样,也是没有稷下的时代。
奇异但是利整的穿衣打扮,奇怪的说话方式,以及专注于鸡毛蒜皮的生活方式都让钟无艳觉得十分新奇。
“我来到这里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这就是转世吗?”
胡乱思考了一会儿的钟无艳决定暂时放弃寻找答案。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到哪里,叫什么名字,我的灵魂都不会改变。”钟无艳对自己的决定永不后悔,永不惧怕。
只一会儿,钟无艳的娘亲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林妙娘挎着一篮子玉米回到家里,手里还领着一条鱼。
李荷花在厨房正择着野菜,见她儿媳妇进来,对她说,
“妙娘,我先在这做着饭,你快去给妞妞喂奶。”
“哎,知道了。娘,你瞧,今天我拿了一条鱼回来,今晚还麻烦您给炖个汤,我好多些奶水给妞妞吃。”说着把玉米倒进缸里,又把鱼放在案板上,转过身去去夹道里拿柴火。“我先去烧热水擦擦身子了。”
“哎等等,妞妞她娘,这是从哪里来的鱼?”看到了林妙娘放下的鱼,她连忙问。
“怎么这么大一条?”这鱼起码得有两斤重,现在这年节连条巴掌大的小鱼都难见到。
“孩子他爸在从后山引水浇地时捉的,让我拿回来加个菜。”
“没被人看见吧。”李荷花怕被人看见红了眼,在背后说些闲话,毕竟不好被人说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没有,捉鱼的时候旁边没别人,孩子他爸一榔头把鱼敲死了后藏在地瓜田里的,回来时我把它放进筐子里的,到了院子里才把他拿出来。”
“哦,那就好,你快去烧水去吧,多烧点,待会我还要用水炖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