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喻意错愕了一瞬。
突然,脑子里电光石火,她的脸顿时变的火辣辣地跟放在炉子上被火烤着似的。
她暗暗咬着牙,心说:瑾妈,您被那个臭流氓骗了,他才不是因为中暑,而是……
被蒙在鼓里的瑾妈还兀自纳闷,“说来也挺奇怪的,今天的气温也不算太高,而且裴总的身体向来挺好的,怎么就中暑了呢?”
喻意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感到无语。
……
刚刚洗过冷水澡的裴景琛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没有完全干透更显得乌黑顺滑,并以最自然的形态横散着,少了几分平日的干练霸气,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慵懒洒脱。胸口的衣襟敞开,露出一条精壮结实的胸肌,隐隐喷薄着强大的男性荷尔蒙。冷峻而完美的脸庞不苟言笑,微微颦蹙的眉心透出冰冷的气质。
“笃笃笃。”
有人敲门。
他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浴袍,冷淡地回应了句,“进来。”
瑾妈推门而入,“少爷,您的解暑汤熬好了,我还给你拿了些药来。”
裴景琛侧头看向瑾妈,略微点了下头,“放下吧。”
瑾妈恭敬颔首,把东西放下后又迅速地退出了房间,并细心地将门带好。
裴景琛颀长的身躯站起,对桌上的东西不屑一顾,迈开长腿走向衣帽间。
几分钟后,慵懒的贵公子又化身成冷清的霸道总裁,衬衫西裤,领带皮鞋,从上到下一丝不苟,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上位者会当凌绝顶的高冷霸气。
他走出房间,在经过喻意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可准备敲门的手却停在半空。
他敛了敛淡凉的目光,心下觉得这很莫名其妙干嘛要敲她的门呢?什么时候他离开家门还需要向她报备了?
他不仅觉得这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可笑。
他抽回手,转身抬脚之际,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的说话的声音,不禁脚步又停下,侧耳聆听。
“……是的,王经理,我是实打实想把房子卖掉。您放心,房子本身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之所以要卖掉,也是万不得已的,因为,我家出事了,需要一大笔资金周转。好,那就先这样,初步定价两千万,如果有心仪的买主找您,您就说价格还可以再商量。这事儿真的挺急的,麻烦您多上心……谢谢,再见!”
裴景琛冰冷的气息一沉,拔脚离开。
……
贾宅。
贾盛铭捂着被揍过的脸颊灰溜溜从侧门进去,可如此隐蔽的行踪还是被他老婆苏玛丽逮了个正着。
“站住!”
一声厉呵由上自下传来。
贾盛铭做贼心虚一般,不禁呼吸一紧,后脖子僵硬得向上抬起头,正看到一身白裙的苏玛丽用幽冷弑杀的目光死盯着他。
在贾盛铭遇到苏玛丽之前,他绝不认可“一物降一物”这句话,但他在遇到苏玛丽之后,他才发现,他再能折腾也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的小猴子,而苏玛丽就是上天派来专门收拾他的老佛爷。
贾盛铭咧了咧嘴,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小的给小主请安,请问小主有何吩咐?”
苏玛丽冷冷得绷紧一张精致如花的小脸,哼了一声,“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还偷偷摸摸的?”
一听她语气和措辞,贾盛铭就知道他如果敢不如实招供,那家里这位顶级老坛醋绝对就得摔的稀巴烂。
“老婆,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刚刚是去景琛那儿了。待了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然后就回家陪你来了嘛。”
“是吗?”苏玛丽对他的话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贾盛铭竖起三指,一本正经地发誓,“如有半句虚假,我上楼被楼梯磕死。”
他的手一拿开,脸颊上的伤就暴露无遗了。
苏玛丽眉头一紧,盯着他红肿的脸颊问,“你受伤了?”
她赶紧从楼上下来,准备仔细看个究竟。
贾盛铭心下一沉,并且感到些心虚,手指摩挲着脸颊,目光轻闪,“呃,一点小擦碰。”
苏玛丽在贾盛铭面前定住脚步,双手捧起他的脸,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一点小磕碰?贾盛铭你当我瞎吗?这分明就是被打的嘛。”
她又心疼又气愤,“说,是谁敢欺负你,我这就带人去平了他们家祖坟。”
贾盛铭连忙制止,“这可使不得。”
“你要是平了他们家祖坟,那就相当于把我们家祖坟也平了。”
苏玛丽听得丈二丈二的,“啊?”
贾盛铭泄气地摆了摆手指,说,“不瞒你说,我这脸上的伤是被裴景琛打的。”
“啊?”苏玛丽眼睛都瞪圆了,“是他?”
贾盛铭难堪地低下头,“没错,很丢人是不是?从小到大打了那么多次,我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没关系。”苏玛丽拍了拍自己不甚丰满的胸口,豪气干云地说,“老公,没关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打不过他,但现在你不是有我了吗?你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我去帮你出这口恶气。”
说着,她就抡起小拳头准备冲出家门。
不过,她又被贾盛铭给扛了回来。
“别闹了!”贾盛铭呵斥她。
苏玛丽羞愤地瞪着贾盛铭,“喂,你怕什么呀?不就是一个裴景琛么,我保证能把他打得屁滚尿流。”
贾盛铭赶紧拽住她这头脱缰的小野马,“玛丽,拜托你别瞎掺和了行不行?我和景琛从小到大相爱相杀,打归打,骂归骂,但从不动真格的。你如果掺和进去,这性质可就变了。听话,别闹了,跟我回房间。”
苏玛丽不甘地咬咬牙,“我觉得你就是怂。”
贾盛铭十分认命地,“怂就怂吧,反正已经怂了那么多回,也不差这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