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人来做也有问题。一是技术被他们给学会了,到时候咱就赚不了钱了,再一个既然雇佣了,还要付给他们雇佣费。咱家也付不起。”陆清河是个精明人,很多事儿一想就透。
陆全年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不由也愁上眉头:“老三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王八羔子给伤的,要卧床三个月,要是他不卧床,还可以叫他顶替老大去码头做工。这样也能多做点。”
他这么一说,陆清河却想到了:“这么着,入冬大家都闲了,码头那活虽辛苦,但还是有的人愿意做,不如这样,到时候找个村上人来顶替大哥去码头做工。大哥好回来跟我一块做耧车。”
陆全年一听,连连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
“那行,既然爹认同了,找人的事就由我来办。还有一件事,既然这耧车咱们要卖了,那就得先让大家看到效果。等一会,我就去找里长,让他下午把村上的人都叫到咱们地里,让大家伙也现场观摩一下这耧车效果。我到时候再跟大家讲解一番,告诉他们可以先行预定,这样他们也可以给咱们付上一部分定金,也不怕没钱买铁了。”
陆清河这么快就拿出来了招数。陆全年又是连连点头,在他心里,早就把这个二儿子当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而且他这二儿子生就算命的,一向能说能吹,他下午要是跟村人一说,少说当时就能卖上几台。因此对陆清河的话深信不疑,脸上的表情更加高兴满意。
而陆青河却一直看着那图纸,突然说道:“我倒没想到,这巧姐儿竟这么聪明。”
陆全年心里高兴,觉得一大堆钱马上就要到手了,接话道:“这不是好事么?”
陆青河摇了摇头。
“牙人卖她的时候恐怕给我们撒了谎。”陆青湖眼神突然沉下来,如鬼火磷磷,“我记着牙人说她就是个普通农户人家的女儿,家里穷才把她卖了,可我看不像。”
陆全年盯着陆青河,看他在那儿分析。
“这个耧车就是京城也是才出现的,皇上新下旨推广,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会做这个,说明什么?还有父亲,你记不记得,买回她的时候她穿的什么衣裳?”
陆全年点了点头:“里长说那是锦缎。”
“对,虽然那锦缎破破烂烂,可还是锦缎,穷人哪穿得起锦缎?这说明什么,要么就是她出身非富即贵,要么她是个极度的聪明人。不管哪一点,都不适合再留到咱们家了。”陆青河眼猛地一沉。
陆全年倒是有点害怕了,如果照二儿子说的,出身非富即贵的话,那这事要是牵扯出来,那可是他们家的灭顶之灾。
“你想把她卖了?”
陆清河摇了摇头。
陆全年皱起眉头:“那要是不卖的话,可决不能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