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小兔崽子。”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追着一个女孩,女孩怀里紧紧护着一个钱袋,拼了命地跑着。
“诶,三爷,您来啦。”饭店的服务生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身马褂,戴着一副眼镜,眉眼如画,温文尔雅的样子,二十左右,人称郁三爷郁秋谪,是个有名的商人。
女孩见郁秋谪下车,用尽力气向他跑了过去,躲在他身后,一旁的服务生和司机都倒吸一口凉气,郁秋谪也是愣了一愣。
他微微低头看着这个女孩,一身男子气的打扮,戴着顶破破的帽子,圆圆的眼睛看向他,脸上、鼻子上脏脏的,像极了偷吃的小野猫。
后面的大汉追了上来,郁秋谪的家丁挡在他面前,他停在了郁秋谪面前,恭恭敬敬地道了声三爷。
饭店的老板闻声急急忙忙赶出来,这要惹得郁三爷这尊大佛不高兴,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怎么回事?”
“这小兔崽子偷了我的钱袋,还真能跑,老子追了她一整条街。”那大汉气喘吁吁的,手上还拿着把杀猪刀,一边说还一边晃悠着,女孩一见,整个人都躲到了郁秋谪身后,一只手紧紧攥着郁秋谪的衣摆,一只手攥住了钱袋。
“说归说,您先把这刀放下。”一旁的饭店老板上前慢慢地拿下了刀,扔在了一边。
郁秋谪蹲下身子看着女孩,“钱袋是他的?”
女孩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拿出钱袋点了点头。
“那就还给人家。”他把手伸到女孩面前,轻轻一笑,旁人都惊呆了。
这城里,谁还见过三爷如此笑啊?他平时定着张脸,都生怕指不定哪天惹怒了他。
“哦……”女孩把钱袋交到郁秋谪手上,郁秋谪递给了饭店老板,让他把钱袋交还给失主。
“实在抱歉呐,你呀,快回去吧。”饭店老板赔笑道,那大汉接过钱袋捡起刀转身走了。
郁秋谪拍了拍女孩身上的灰尘,“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我娘病了,没有钱大夫不给她治病……”女孩瘪着嘴小声说道,语气里满满的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郁秋谪抬起手,家丁递给他一个钱袋,他把钱袋放到女孩手里,“以后别偷了,需要钱可以到秋落楼找我。”
“谢谢!”女孩挤出了点笑容,天真可爱得像明媚的阳光。
郁秋谪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进了饭店。
次日。
秋落楼门口坐了一个女孩,眼睛哭得肿肿的,一抹,脸更脏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里坐着,快回家去。”秋落楼的人出来让女孩离开,“我不是小孩!我十岁了!”女孩索性抱着门口的柱子,怎么拉也拉不开。
“外面怎么回事?”郁秋谪在前厅下着棋,头也没抬,只是问道。
“一个小乞丐,死赖着不肯走。”
“这小乞丐是赖上三爷你了?”说话的是郁秋谪的至交慕乔,一袭白色长衫,面如冠玉,纤纤玉指捻起棋子,一举一动,都如同下凡的谪仙,那是一种连女人也要嫉妒几分的美,他笑着,秋落楼的花都黯然失色。
郁秋谪无奈起身下了楼,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扒着门口的柱子,两个家丁在那里拖拽都小心翼翼,生怕用力伤到了她。
他停下脚步,一眼认出了是昨天那孩子,突然发现这女孩穿得单薄,也真的太瘦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三爷。”两个家丁松开了女孩向郁秋谪行了个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郁三爷这些钱还给您。”女孩伸出手,递过钱袋,郁秋谪看着她的眼睛,“怎么哭了?”
“我娘……她没了,用不上这些钱了,所以拿来还给您。”她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红红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
“你家里还有人吗?”郁秋谪蹲下,拿出绢子给她擦了擦脸,她轻轻摇了摇头,“你叫什么名字?愿意跟我回去吗?”
女孩点了一下头,“我叫云衣,会洗衣服,做饭,洗碗,而且……而且吃的不是很多。”她很怕郁秋谪突然反悔,在这地方,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郁秋谪勾了勾手指,一个家丁走到他旁边,“三爷。”
“好好安葬她的母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