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儿怎么有空到花容这来呐?”花容躺闭着眼在摇椅上轻轻晃悠着,腿交叉叠着弓起,店里弥漫着好闻的檀香。
门口的人无言,只笑了笑,撩开纱帐出现在花容面前。
“你这店里每天味道都不一样,跟花房似的。”
花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稍纵即逝,那是她信仰了多年的老板,不同于这家玉器店是郁秋谪的那样的关系。
她不去看这个男人。
她有时候也难以相信,眼前刀削斧凿一般干净的脸,这个翩翩公子,竟已经年过半百。
但那又如何呢?
他是不老的,即便他有天到了古稀之年,这世界又有谁真正配的上他呢?
他微笑着坐到了花容身边。
“先生前几天才拿了我店里的人,怎么?不够?”花容坐直了身子,手托着下巴,食指在下唇一下下点着,目光停在他的身上,眼中明亮。
“秋落楼,郁三爷那有个孩子,生得倒是可爱。”
花容的眼神黯淡下去,又躺回了椅子上,闭目许久,空气安静的可以听见水滴掉落的声音。
他当初安排花容到郁秋谪身边是想她拿下郁秋谪,为自己的势力补上一笔,如今看到了那云衣,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那孩子可不能动,万一得罪了郁三爷,先生,他可是只狐狸,不好对付。”
那人听她这么说,眼帘沉着,嘴角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是吗?”
花容不再出声,她没办法阻止这个已经病态的男人,或许她也病了,只要是他的话,她都奉为信仰,即便是要她的命。
店里安静了很久,他还是起身离开了。
因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花容一定会帮他,只要他提出来……
花容睁开了眼,眼眶有些湿润,眼底布满了血丝。
这才二十岁,怎么总觉得自己一时间好像老了许多,勾心斗角,工于心计,为了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勾当,无所不用其极。
在她很久之前的记忆里,那男人是个沉稳慈祥的人,他大了花容整整三十岁,曾经像个长辈一样。
他也曾像郁秋谪对待云衣那样,把花容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容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若是没有云衣,她可不唤花容。
“先生,语芙这样好看吗?”那是他送花容的一条小洋裙,粉粉的,那时的小花容像极了一个公主,一个货物,被他养成了大家闺秀。
他很温柔,总是笑着,摸摸花容的头,承诺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把她从贩子手中买下来,救了她的命。她深知自己配不上他。
语芙虽然不如花想容的名字好听,但,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名字,至少不因为任何人取的名字。
寄语芙蓉临水际,莫骋芳颜妖丽。
所有事情从他遇到那个外国医生开始就变了,那个医生给他注射了不知道什么药物,竟然让他返老还童。
花容第一次见他年轻时的样子,惊喜极了,那是多美好的一个男人,意气风发,眼底皆是星辰。
可偏偏那药竟要以处子的心头血做引,分明荒唐。
但尝到甜头的他,又怎么会去分辨孰是孰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