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谪回了秋落楼,恍惚间听见云衣唤了声三爷,他猛的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
高和……他早就知道那日高和到访秋落楼居心不良,只是抱着个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心态,既然他点名云衣,倒要看看他耍什么心思。
他以为他能保住云衣。
早知道会害得她如此境遇,当初打死也不会让他靠近云衣。
也不会让花容踏进秋落楼半步。
次日。
“三爷,高先生在外面。”管家低声说到,郁秋谪换上副平时的脸面,微微笑着,让人请他进来。
他这时候来,又要搞什么,这是唯一能抓住线索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
“三爷许久不见。”
“高先生倒是久不来我这秋落楼了,怎么?最近商行如此忙碌?”
高和笑着,郁秋谪发现他好像又比上次年轻了些,他皱了皱眉。
“近日城里出了事,人心惶惶,自然是待在家中,以免飞来横祸。”
“高先生保养得真好,这脸,看着像二三十岁的似的,好生羡慕。”
高和笑得更欢了,他爱自己不老的脸,爱别人称赞他时候的语言。
只要自己不老不死,那些少女的的“奉献”不就有意义了吗?
他这样想着,有些骄傲地看着郁秋谪。
明明自己比他年长许多,看起来却没什么差距。
他坏得心安理得。
郁秋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来这到底干嘛来的。
“听说三爷最近也开始着手城中那起案件了。”高和品着茶,茶里飘出一种好闻的味道,令人留恋,不知是哪种花的花茶,令人如痴如醉。
“哦?高先生有何指教?”
他的脸沉了些,轻轻开口,“杀人放火这是罗长官该管的事,听高某一句劝,还是别引火上身。”
别引火上身?
真是个蠢货,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人知道他就是罪魁祸首?
“高先生不知道,前些日子秋落楼里一个小丫鬟偷跑出去玩,至今未归,昨日又发现横死街头,您说在下如何不去玩这火?”
高和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有些让人觉得,这戴着张面具,笑容底下似乎藏着能将人拖入深渊的巨兽。
郁秋谪摘下了眼镜,在上面哈了一口气,拿起布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不慌不忙,跟平时的他没什么差别。
郁三爷年纪轻轻却见惯了大风大浪,父亲还在时便将他送去留洋,独自一人在外的生活养成了他现在的样子。
高和自恃聪明,斗得过这毛头小子,毕竟比他多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许多年,财富,名利都可以给他,区区拿了他的一个丫鬟,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
郁秋谪这明明是要跟他斗到底的意思。
“三爷真是年轻气盛,这品性果然是郁家的作为。”高和起身,拍了拍褂子,微微作揖,“那么高某先告辞了。”
“哦对了,顺便提一句,我有信心说出这些话,就不担心三爷您以此成了什么把柄,三爷,好自为之。”
…………
云衣被带到了一个荒郊野外,阴凉的晚风拂过,令人不禁打了寒颤,那医生随意地将她扔在地上,石子硌着后背生疼。
她的脸蹭过地面,破了层皮,疼的她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害怕,不由而来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