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帮我?”在罗雨承离开之前郁秋谪叫下了他。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在这之前罗雨承可处处为难他,怎的就因为这一次案件,他却愿意付如此大代价也要帮他。
因为云衣?
郁秋谪想排除这个可能,他不允许再有谁对她有非分之想。
罗雨承回头看他,眼里的滋味说不清楚,有些苦涩,有些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你放心吧,我就觉得可怜你们罢了。”罗雨承扔下那么一句话,深深叹着气,要踏出秋落楼的大门。
第一次有人将可怜说的如此丰富。
郁秋谪头顶黑线,他可不信罗雨承会因为那么简单的理由。
更何况这人向来一根筋,人都死在秋落楼了,他怎么会那么轻易放他走,说是相信他,怎么可能?
“罗长官,不管怎么说,这次多谢了。”郁秋谪行了个谢礼。
罗雨承愣了愣,笑了起来。
郁秋谪才发现,原来罗雨承笑起来与往常不同,竟有些……怎么说呢?
平易近人?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也摸不清眼前这个罗长官。
“三爷?人已经走了。”慕乔踱步到郁秋谪的身边,手里把玩着折扇,纤纤玉指摆弄着扇子时而张开时而合上,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幅度。
“这罗雨承,也算是个情深义重之人。”
郁秋谪侧过身子听慕乔说道。
罗雨承到这之前,也做过北平警厅的一个小小的巡警,因一次机缘巧合立了大功,升了官职。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北平是个大城市,少不了穷苦人家到街头卖艺,有人表演戏法,有人耍猴,自然也有人以高难度的危险动作夺人眼球。
罗雨承好不容易放了个假,驻足于人群前,看着一个女孩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在那儿顶着碗,站在大鼓之上。
他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丫头好瘦,破旧的衣服上有不少补丁,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的。
那丫头饿得有些头昏眼花,一个没注意从大鼓上摔了下来。
众人安静了一会儿,发出了扫兴的吁声。
丫头坐在地上,脸上红一片白一片,不敢抬头。
一旁的一个男人气急败坏,举起鞭子就朝那丫头挥了过去,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缩成一团,像可怜的刺猬。
一旁的人只看着热闹。
人心本就如此薄凉,他们只在乎有没有可看的,不在乎是否能上前帮一把或许就能救下一个生命。
令人瞠目结舌。
罗雨承看不下去上前替她挡了一下鞭子,顺势抓住了。
伤口火辣辣的疼,衣服都破开了。
“这位爷可别多管闲事。”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丫头,假笑着看向罗雨承。
罗雨承只觉得恶心,看都不看他,蹲下身子扶起了丫头。
她不说话,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罗雨承。
仿佛这顿打是家常便饭,有人为她出头,反倒不习惯,有些,受宠若惊了。
大汉见罗雨承不怕他,气急败坏,一把拉过了丫头拦在身后,“这位爷是来砸场子的?”
“多少钱?”
“什么?”他想是没听清,又确认了一遍。
“多少钱?我买她。”话音刚落就响起了起哄声。
大汉见此情形,东张西望的有些慌张。
这丫头还小,再卖几年艺,等成了人卖到花楼里去,能赚不少钱。
他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比了个五。
“五十两?”
“五百两。”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