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每日上朝,岂不会被那些老古董讨伐的体无完肤,更别说现在的情势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上官坊是在刑部,直接被召过来的,态度也极其恶劣,看太子的架势,不像是能善了的,怎地到了最后却变成了催婚?
只是还不待他思虑周全,上官瀛已经一个头磕在地上,“谢圣上隆恩,如圣上没有其他示下,小女携父亲告退。”
里面死一样的静寂,五息之后,伴随着熟悉又陌生的几声“嗖嗖嗖”过后,“嗯!”一声冷哼,再没了声息。
上官瀛扶起父亲,退出了寝殿,丝毫不理会仍然跪在地上的太子,和旁边四个准备了一肚子的废话,却一句都没有用上的四个错愕的臣工。
“瀛儿,为父马上回去求你祖父,定让皇上免了你每日上朝的责罚。”出了寝殿,上官坊便握住了女儿的手。
上官坊不过是五品武将,他在皇上面前毫无话语权,但是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拼死也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爹,相信女儿,女儿已经长大了,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自己的父母,什么都好,只一样,事事软弱。
看着上官坊仍然不放心,上官瀛一把拉住父亲的手,“父亲,快回府,母亲定然被为难了。”
上官坊听了自己的夫人有可能被为难,顿时着急起来,“先回去再说。”
正如上官瀛的判断,还不到午时的时候,上官白莲就心花怒放地回了上官府大房的院子金玉院。
进了李翠萍的屋子,将事情仔仔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李翠萍一听就知道,大房的机会来了,“一定要在上官瀛回来之前,让苏芝楠多吐出些东西来。”
说完,她笑艳艳地站起来,出了门,向老太太的芙蓉院走去,上官白莲紧随其后。
上官府的老太太正歪在贵妃榻上抽烟,上官白莲马上走过去,开始为老太太捶背,而李翠莲则坐到了老太太对面的下首,“母亲,白莲的贴身丫鬟今天早晨不小心看到了瀛儿私自乘车出府,白莲怕无端惹了您生气,又怕瀛儿那丫头做出来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损了上官府的声誉,所以便悄悄跟了去。”
一听说上官瀛私自出了府,老太太的一双浊眸,立马竖了起来,烟也不抽了,只带着股子不满看着李翠萍。
李翠萍忙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站了起来,“母亲可是生气白莲这丫头没有第一时间禀告您老人家。”
“白莲处处为我着想,我如何会生她的气,倒是上官瀛那个贱丫头,她鬼鬼祟祟出门,定是干不出什么好事来。”老太太坐直了身子,一脸的横肉立马夸了下来。
她顶瞧不上三房的人,可此前三房的人,足够听话,也知道用金钱哄她,到也不至于过不去,可自从上一次太子来正厅那次,老太太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
“母亲,还真是出了大事……”李翠萍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的经过又跟老太太重复了一遍。
还不等李翠萍说完,老太太已经火冒三丈,对着她后面的嬷嬷一摆手,“去瀛晖院,把苏芝楠给我叫过来。”
苏芝楠只以为是上官瀛私自外出的事儿,被老太太知道了,忐忑地进了屋子。
“跪下!”老太太见到苏芝楠,用力一跺手中的龙头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