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到嘴的鸭子飞了,这绝不是上官瀛所能容忍之事,没有任何犹豫,也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境,一个扑腾,趴到了翘崖边上,眼看着那只手就要将旖萝香采起。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上官瀛如同急红眼的猫儿一样,两手猛地攥住那只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明显地一怔,却丝毫没有停留。
上官瀛两只手,加上她倾覆了几乎整个上身的重量,对那只手来说,完全没有阻力,旖萝香被连根拔起。
心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上官瀛狠狠将头埋下去,一口咬在那只手的虎口之上,被坏了美梦的恼怒,加之因力道悬殊而遭受藐视的羞愤,让她灌全身之力于两排细碎贝齿之内。
顷刻,口腔间便蔓延了丝丝腥甜出来。
上官瀛味蕾间辨识出血的气味,心头竟是从来未有的畅快。
那素白的手微顿,力道不禁些许松懈,上官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旖萝香扣入手中,随着鼻息间传来的淡淡却有些熟悉的清冽冰冷之气,她忽然意识到危险,如灵巧的壁虎般,向后倒爬而去。
上官瀛抬头,那按在崖壁上的手,在微凉的月光下,因由用力而骤然一青,她就知道,那人上来了。
顾不上好生照顾一下手中珍宝,上官瀛囫囵着站起来,扭头就跑。在转身的瞬间,她的余光瞥见了那遮住上面脸部的半张面具。
她终于明白死不了是怎么知道自己姓上官的了,那个和她一起趴金玉院墙角的王八蛋,接近死不了,揭自己老底,找寻旖萝香,到底有何目的!
上官瀛恨不能将银牙咬碎,不耽误她脚下生风,奔了命地往山下跑去。
只可惜,“脚下生风”,是她在此种体能下的自我良好感觉,还没跑出去多远,攥着旖萝香的右手手腕被人只随意一卷,便阻住了她向前的去势。
上官瀛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右手背“上白穴”一紧,她无意识地手稍稍张开,还不待左手伸过来做点子什么,手心里花根泥土幽凉无情地划过。
面具男后退半步,优雅慵懒地将那颗旖萝香,缓缓放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中的一个长条盒子中。
然后将那盒子放入怀中,修长的食中二指还在因由放入盒子而略鼓的胸前敲了敲,低低却难掩好心情道,“做人要讲道理,先来后到。”
“你这种半夜趴墙根,又月下抢女人东西的孬货色,居然好意思跟姑奶奶讲道理。”得而复失,那令人气急败坏的恼怒,让上官瀛完全忘了对面是个能从崖底直接飞窜上来的厉害角色,她狠狠倾身向前。
“我只是在房顶上路过,趴墙根的是这个连隐身都做不到的家贼罢了。不过你这面皮的厚度,倒是要好好测量一番,原本已经是我的东西,怎么到你手里的,心里没点数么?”
男人的声音,在这舒朗静谧的夜空下,空灵磁性,动听得索人性命,那旖萝香馨香醉人,只两句话的功夫,在两个人间弥漫除了一层幽幽凉凉,无比惬意的无形光环,名副其实的花前月下。
可那月下两人却对这美好意境全无自觉,男人说完,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