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纵使司无涯经历过太多的风雨，他没有想过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炸碎在自己的面前的感受。

痛苦？更多的是震惊，同情？更多是无法理解，觉得恶心？只是觉得让人心生厌烦。

“这是灵魂融合的副作用？还是无面的恶作剧？”夏若虚却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凝视着血肉横飞的屋子。

无数的想法在这一瞬间涌出又快速熄灭，如同一个永恒的气泡。

它绝对会炸裂，但是似乎并不是下一秒。

“大人，您……”司无涯看着一脸淡定的夏若虚有些不解的开口，但是下一秒却又住了嘴。

他知道夏若虚贵为魔王，又怎么会在乎生命？

一个自嘲的念头涌在心口，确实不由的有些悲哀的想到或许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真魔大人无情的抛弃吧。

“不要乱想，我之所以这么不在乎，因为她是一条死去的生命，而你只要活着，我就会帮你活下去，毕竟你还没有死。”

夏若虚淡淡的开口，脸上依旧淡漠。

但是司无涯却是不由的一笑，心想这位大人还真是奇怪，明明可以不用在意的东西还要去在意，随即也不知怎滴，突然幽幽的问道：“如果我想让另外一个人活下来呢？”

夏若虚没好气的瞟了一眼司无涯，心里却是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等她比你有用的时候，我就会让你死而不是她死。”

“明白！我的大人。”

……

你的父亲是大周的皇帝，你的母亲却是敌国的奴隶，所以你从出生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亲，但他并非不爱你……

你记得小时候父亲轻轻把你抱起的温情，你记得父亲为你讲述大周繁华，但你也记得大周的铁骑踏过家乡时的无力。

你同样记得母亲被杀死时，温柔的告诉你，你是大周的子女时的绝望与无助。

生我者杀我，何苦生我？

爱我者身死，怎了余生？

呵呵，这该死的天地，着该死的命运和那谱写命运的作者。

呵呵，呵呵，呵呵。

少女心死，只求一战。

苦练多少年的功力，吃了多少别人吃不了的苦，展现了多少别人企及不到的天赋，夺去了多少别人心心念念的机缘，就在少女准备复仇之时。

砰地一声，却是睡了过去。

梦里很美好，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倔强的女孩，没有修仙的天赋，没有显赫的家世，从小孤单一人。

她看到她一人流浪在街头，每日却又记得仔细清洗自己的倔强。

她看到她快要饿死在寒冬，却是被一位路过的男孩扔了半块馒头时的礼貌与那看向男孩时的好奇，没有一丝的悲哀，没有一丝被同情的觉悟，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个世上的好人的样子。

哪怕男孩回眸却是一副苍老的面容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一丝的沮丧，只是感慨，原来天下不是没有好人，只是好人都老了，不出门了。

她也看到她进入奴隶地牢时的格格不入，她看不到别人眼里的欲望，只是有些不舒服的用淡淡的微笑应付；她看不到别人眼里的怜悯，只是觉得这些人都好生可怜，人那么好，眼睛却有了毛病；她看不到世界的冷暖，只是好奇为什么自己会饿，自己会渴，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总在纠结那个男孩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