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揉了一下手掌抛出去,把手掌抛出去,一个影子的手掌抛出去。抛出去的手掌就像抱着一个空空的圆球,一上一下把全部在场的人类托在和覆盖在手掌之中,人是圆球。已经来不及时间挪走人类,先护住他们。
是所有人类,也包括隔帝。
隔帝也在手掌之中,但隔帝却动手了。
乌龙承载着隔帝,乌龙灵活地一个屈伸,张牙舞爪地奔向魔七,站在乌龙之上的隔帝杵影一摆,袭向魔七。
魔七做的第二件事情是掰断了小修罗刀,那可是刀护法的护身之宝,就这么轻易被魔七掰断了,任由断刃插进土里。
断刃好像生了根,在地下的根开出了花,花就是刀刃和刀柄。
顾上不顾下,心虽然可以分成几个心,每一个心可以想很多事情,但现在不是想的时候,让那些断刃断柄去对付那些枯骨的手和幽冥圣者。
心要专注,专注才是离开一切借力的力量,更有力量。
第三件事情是压。
魔七手中已经没有冰刃,他只有赤手空拳。他的身影跳起来很远很高,一方面让那三个平台荒原的魔者失去他们要去破碎的城,那城到了高空。
去往那城的路是影子的路,在魔七是觉得没有影子的,但在至尊们的眼睛中有影子,影子歪歪斜斜,像是一条影子的路,浓密的一条路。左突右冲,回来又过去,每一个边角都走遍的路。
帝释天的抽发生了作用,他的泡沫没有力量,影子往哪里去那些泡沫在影子移动时造成的空隙就是泡沫的方向,方向也是路。
点,射。
点,是姜芽在渐渐消散的荒野中穿插了一下射,是如一道明路冲往魔七正要一升再升的地方。姜芽身后的魔众随着姜芽开始攻击另一座新城,新城就是旧城。
纳城是一座美好的城美丽的城,意思是收容之城包容之城保护之城。这在“栩园杂记”中有记载,但在人们的转述中以讹传讹,纳城叫就成了那城。
此时地中的幽冥圣者也一飞而起,他的那些阴兵阴将的手已经转动得不灵活,压力正在形成,手心中的眼睛正在茫然起来。
顾不得了,他飞起的时候偷偷捏碎了空间珠。
飞起来的不光是幽冥圣者,还有极多的鬼卒。
他们攻击不了人类,对人类失去了兴趣,或者看不见人类,在姜芽、帝释天眼中也一样,忘记了人类。
擒贼先擒王,收拾了魔七,人类就是他们盘中的菜,待宰的羔羊。
神祗们继续乌云压顶打雷下雨,各种法器嗖嗖奔向魔七。
自始至终,魔七看都没看隔帝一眼。
隔帝的龙的确是好龙,转动方向没有折痕,在众多的影子中它本身的颜色融入了影子。不但能够抬起一只龙爪去抓魔七,还能够盘旋出一个弧度让隔帝就近又轰出了一杵。
好像不能再上升了,有什么阻隔挡在了最上面。
这时候魔七又一次压。
压一般都是从上面来的,有重量才叫压有形体才叫压,压的意思就是使之回去,凝缩回去。魔七的压没有形体,但压很重。就像他的不能再上升,因为压,除了姜芽、幽冥圣者、帝释天、望,其他的都不能再上升。
乌龙例外,它的空间伸缩性太大了,一昂头就超出各位之上,几乎和魔七在一个高度上。
压是一个过程。
压也是一个心念,心念需要什么补充才能最后完成压。
这个补充就是魔七自己。
他在压,似乎除了压再没有别的了,死也要压。
这个道理后来后人才懂,这些本尊都要回去的,而这些魔物秽物仙物无物却不能留下,一定要除去。
压,压成了僵局。
这是个机会,什么也不用想的机会,一心一意的或者专门等候的机会。
姜芽口吐的一个圈,帝释天天外飞来的一柄戟,幽冥圣者洒出来的一撮土,望的一眼不开眼的猛看,还有隔帝的“人”杵全都招呼在魔七身上,魔七来得及口中吐出一蓬鲜血,身体就碎了。
甚至血肉都没有留下。
只有那一蓬鲜血四溅开来下坠,血变成了血雾,血花血点血条血意还有血性血块血心,也去找寻本来有着无数轨迹的影子,去融合。魔众阴众泡沫中的帝释天无众仙众全部被迸溅出来的血花灌注在了压力之上的力量,压,压下去。
沉到地上,沉到土里。
大地由软变硬,恢复如初,似乎刚才就没有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