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忽然开了一个洞,洞中飞出来一个人,白色的翅膀上金光浮动。俯冲而至,到了地面是一个白袍人,没看见翅膀收到了哪里。
白袍人出现。
在人的印象中,穿白袍的人一定有些高,不偏胖,面容不太清晰,浮现着一层一层流动的模糊,这人也是这样。
不会让你注意全部的面容,会有更吸引人的地方,这是一种分散。
如衣袍的颜色,白色是不错,在白色的笼统之下莫名的还有其他颜色。稍稍注意就可以分辨得出来的一种偏色,偏蓝偏红或者偏青,偏白的时候是另一种白。
给人的错觉是眼睛在游弋。
光和颜色立脚的主旨是光,没有光就没有颜色,眼光的光是借用的光。
也是限制的光,对光和颜色的区别和分解到元素,是器质性的构造,而对这个构造的思索和应用,在于后面藏着不同的灵魂。
比如颜色不算,在白袍的后面仿佛有些背景,可能是一个暗暗的阴影,里面装满了适合这个暗暗颜色的水,有时偏左一些有时偏右一些,或者从肩头上露出,或者在脚下成为一片荫凉。
这就是不同的看见,圆珮中的玉纹,鸟的脖颈,兽的牙齿,涌雾般无声的爆炸,树下静立飘着长发的人,旋转着的空间,也是一样。
不,我不看这些,我就非要去看面容不可,尤其是眼睛。脸面是丘壑,眼睛是灵泉,别想骗我。
但游动依然存在,单项单项的来,头发中含着飓风,鼻梁给人山的遐想,在朝阳下的样子,正在驱散阴霾。眉毛中藏着阵势,下嘴唇是边岸很长的沙滩。
眼睛不敢看了,一个眼睛内旋一个眼睛外旋,小圈圈不停地一圈又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两个分支非常的和谐,引出偏离也引出平衡。
更不知道这个白袍人是不是史家庄上空出现的那个白袍人,反正都是白袍人就是了。
呈现的美好未必走向目的的美好,怀揣着一盘棋和一块玉,有不同的风情。杀伐争胜或暖白如润,怡人的秋风和恼人的春风。
为美好目的的骗局向来不美好,称呼着好的时候,我们的心先有了好与坏的区别,但也是为了走向心称之为美好的美好,那时候我们遽然停止前进,世界如一人,一人如世界,所有的只存在歌声里。
如果心也分轻沉,那么梦幻国度的精灵和耕地以为消遣的牛界,都只是比喻,或者是骗局。
妄图消歇人的路。
如同说,这个泥塑很好,这个泥塑也很好,他们都活了,而只是在引诱,或者是好的引诱,用华美让我离开华美,一层的华美置换九层的华美。
不论天梯地梯,就去上就去下。
一层一世界。
真实世界是原来的世界,心世界不是原来的世界,拥有这些的你,就有了不同。身多界心多界灵多界,你是每一世界的人,是最美的那一个。
所以白袍人来了。
这不是心的极限和灵的极限那么不实,一味地虚幻。在总有透亮的时候,会返回自身,到你的大本营来。
不是为了畅快,而是因为禁止,禁止的目的是打开,此方和彼方。
为了基本的安全,命不要拿去,也为了不能够明刀明枪,隐藏的还要隐藏。
“够了!”
白袍人手一挥,七把刀、梦茵、剑章解除所有不正常状态,回到人群之中,衣青衣身后。
再一挥,四道身影冲霄,帝释天回到了梵天宫,姜芽回到了戴天宫,幽冥圣者回到了幽居,据闻皆受了重伤,六千年不能离开本地一步。
丑王没有受伤,他最脆弱,回去就死了。对乌龙还附加了一条,今后龙族不得出世,豢龙氏一族人遗忘了养龙之法。
望帝之前已经提前回了天宫,焦头烂额。虽然前后多有卑鄙,但他毕竟代表的是一个天庭,是一个期望,也是修行之路必经的一个驿站,等于放过了他。没有受到多么重的惩罚,好在他完全把自己处在了假寐之中,不再在人间兴风作浪。
人间回到了和平,暂时的和平。
白袍人一句话两个动作后就走了,野鹤冥冥。
他的意思却留了下来,在以后的时日中渐渐发挥作用。
“你走吧。”衣青衣轻声对“什么”说。
“什么”变成一只翩翩青鹤,绕着人们飞了一圈,甚至颇有灵气地向衣青衣点了点头,唳叫一声,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衣青衣没有追踪和探视“什么”的轨迹和去向,他自认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他觉得青鹤一定会知道,说不定折返回来不再走了。
它就不会适情适性地回到衣素衣那里。
任何的所念都是方向,是那里和那里,不是哪里和哪里,有到达的地方。
故事被折叠得充满了多面,三角体内或者弯曲的斜线,被重重的幸福砸在头上的不安,方向绝不会变,坚持成一种目的。
接山关闭,接山人散入民间,各各道别后,衣青衣回去他的天梯。
人们的情感不仅是对有的感情,也应该有对无的感情,世界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或者还有另外的样子,魔王第七把刀将继续去游历。
人们往南走,他朝西行。
在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何也山长和接山人,小海哥和连家兄弟,贵雷妆和他的营兵,小菊原民石桂舫和桃山诸君子,张晓宇卜一般卜二般等人经过这里。
七把刀大袖飘飘白发飘飘,带着这些人走向那场传闻久远的神秘天庭之战。
第一门完。写法和用语上可能有些偏门,就多多担待则个。立意不会变,在享受命之乐趣的同时,感触一下命玄玄乎乎的语言和它对人的目的。实际上这是一本有关生命的书,不论我描写得好不好,生命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