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葡萄架后传出，白蕗紧握手机缓缓走近，问道：“妈妈没事吧？”

白蕗刚刚停站在后面的时候白皓川就感受到了，回头见她眼里藏不住的担忧，伸手揉了揉她的黑发，拉着她坐下，紧绷的身体也随之放松，“没事，你妈妈这是想通了，看来这三年，我们没白费功夫。”

“我就知道，妈妈才没有那么脆弱。”少女挺直的后背悄悄泄了力，端放在腿上的手也转起了手机。

一秒后，父女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刚在给人打电话？”看着白蕗手里转动的手机，白皓川出声询问。

白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点点头，回道：“姚老师说有人采访，所以打电话问她具体时间和地点。”

“说好了吗？”

“嗯，明天早上要回学校填志愿，顺便接受采访。”

“啧，你这丫头啊，还是这么懒。”白皓川抬手虚点了点，眼里满是宠溺又夹杂一丝无奈，只能笑笑然后追问道：“明天就填志愿，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以后毕业想干什么，或者对什么感兴趣想学？还是听你妈妈的，留在本市读S大。”

话是这样说，但白皓川还真担心女儿为了省事就选了S大。

不是说S大不好，而是白蕗这么多年来的生活选择几乎全由欧阳清一手包办，小到每天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戴什么配饰都是欧阳清前一天准备好东西告诉她执行的，她也从未抗议过什么，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

白皓川有时都搞不懂她到底是懒得自己思考，还是形成了习惯。

“老爸，咱说话能直接点吗，这么明显的试探，我认为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白皓川尴尬地拿起茶说：“好了，先来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学农学。”

“噗……咳……咳咳”

“什么？你说什么？？农学？？？”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请注意仪表，都四五十的人了喝水还洒的到处都是。”从身上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继续道：“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也习惯了，虽然现在有所改变，但人情世故，长袖善舞什么的真不是我的强项，而且相对于繁闹的大都市，我更向往像爷爷奶奶他们一样住在郊区，所以想来想去，研究研究花草树木还挺有趣的。”

“啧啧，你这想法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过不是爸爸打击你啊，你知道农学要干什么吗？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去学这个，我都舍不得，更别说你妈了。”白皓川一脸拒绝。

开玩笑，捧在手里娇养长大的闺女去学种地？想想那画面就觉得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