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的脸色有些阴沉,“你的师父不在溪台山上了,定然是在有心人的手中,你现在就算是要拼命,也总要找到门路吧。”
画琅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这一点,她何尝没有想过,只不过不愿意面对罢了,因为那般的话,她根本没有一点门路。
“是太子……”这是画琅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我要去太子府……”
谢太医紧紧的抓着画琅的手臂,“坐下!我会帮你,今晚,我会找人去探一探太子府,若是太子府囚禁了人,定然会有迹可循。”
画琅抬眸,如今浚王算是倒台,京中的人,无一不是刻意避之,生怕太子会认定其为浚王党,从而给自己的家族惹上麻烦。
“你昨天淋了雨,再加上急火攻心,我配了药,你乖乖喝了,我会想办法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太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画琅一介女流,在太子和浚王之间的斗争之中,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一个男子汉,若是自己心上的人都无法护着的话,他如何敢再言爱她呢。
宁华敲了敲门,“瞳姨。”
“进来吧。”
宁华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上次找她的时候,劝她不要太功利,可是她身为幻月坊的老板,她越出名,她赚的越多,又怎会有不满。
身为商人,不市侩。
身为妈妈,却十分的睿智聪慧。
“瞳姨,您喊我可是有事情?”对于瞳姨,两人应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瞳姨收留了她不错,但是她帮瞳姨赚的盆浴满钵,两不相欠。
“你要找的人在皇宫,如今高居荣妃之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
瞳姨停顿了一瞬,看到宁华苍白的脸色,才继续说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她没有想到,瞳姨竟是将她的事情放在了心上,她前脚知道宁荣的所在,瞳姨后脚便唤她前来。
“她如今高为贵妃,但是我听说,一周之后,荣妃会去给陛下祈福,那时会是动手绝好的机会。”宁荣眼中的恨意丝毫不知掩饰。
瞳姨摇了摇头,“莽撞,贵妃出宫,禁卫军会有多少人随性,如今朝廷虽说亲民,届时也定然会清场,所以你的把握呢。”
那日,不要说报仇,就连荣妃的身子,她都根本无法靠近。
宁华眉头紧皱,眉眼之间有些慌乱,她并未了解这些,她只是以为,只要宁荣出宫了,她就一定会有机会。
如今看来,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蕴儿,你的父亲,是英雄,他现在在哪,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若是日后你能够见到他,替母亲告诉他,雁儿的心中永远都只有他一人。”
程凝雁的声音有些轻,渐渐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
程蕴抬眉,眼中慌乱丝毫不加掩饰,“母亲,蕴儿会找到父亲,母亲一定会见到父亲的,母亲……”
“你拿着这个,程家的人,无人会不认你,母亲以前亏欠了你,日后也无法照顾你了,蕴儿,你一定要幸福……”
“母亲!”
程蕴感觉到自己掌中的那只手,渐渐无力,温度也降了下去,眼中含着的泪,再次落了下来。
听到动静的程家人一拥而入,进入之后便看到程蕴跪在程凝雁的床边,对于方才的那声母亲,都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