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以为月碎声残暴凶戾,没想到脑子亦是不正常的。
见他背朝自己,梅如意拿起匕首就要再下手,然而还没触碰到刀面,就被月碎声的法术定住了身。
“意儿,乖一点不好吗?”月碎声轻轻笑起来,身上哪还有那股子酒劲儿醉意?
“你——”
“我月碎声没有菩萨心肠,若你死了,我便立马将陈府除个干净!若你尚顾惜着义父大人及陈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就给我好好待在此处。”月碎声甩袖就走,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暴雨。
望着他的背影,梅如意只觉周遭寒冷至极,如坠冰窟。
隐约间他似又道了句:“是你来招惹朕的,就要负着这责!”
“那时,我十七,如今,我十九。”梅如意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语间尽是自嘲,“只叹仇恨蒙蔽双眼,遮去了真相。”
真相?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缥缈很是想知道后面如何,不由就迫切的问了出来。
梅如意点头,继续道:“梅府灭门是在十年前,我七岁之时,月碎声也才百岁。而朝中不乏嫡系,更不乏仙资高者。他要坐上州主之位,极其不易,更别说坐稳当。而当时有一人修为至强野心勃勃,却非嫡系子弟,名叫月饼。”
“月饼弑主杀兄,又胁迫月碎声听命于他。虽助了月碎声上位,却是将他当做傀儡支使,实权全在自己手里。月碎声所杀之人,皆是忠良大臣,亦是月饼的心腹大患。”梅如意神态漠然,似在说什么与她不相干的话。
可谁也不知,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我使尽心思欲置他于死地,他却饶我一回又一回。我知报仇无望,又不能一死了之,便日日与琴为伴,再未踏出房门半步,自然,他也不曾来我院中。直到某日……”
晨光熹微。
院落外的桃树经风一吹,嫩艳的桃花瓣立即随风洒落而下,一时间妃色满地,偶有几片掉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