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瓶子十毫升,一瓶七块钱,玻璃瓶里橙红的液体在清晨朝阳下熠熠生辉。
瓶子足够小,所以一千瓶也就是一个大箱子的量,往路边一摆,占不了多少地方,纸箱一边摊一片白布,上面累着几十瓶子。身边再立个字牌,红艳艳的写着“祖传龙族医术,专治风湿跌倒损伤,活血化瘀美容养肤。”
这里是港口,居民即使不是渔民也多多少少和水汽打交道,带点风湿痛太正常了。
但是黄斌蹲这里快半天了,还是没人来问价,原因很简单,同行们把这种小药玩臭了名声,当然也有有良心的家伙,但是更多的是一次性买卖的骗子。
“小伙子你要开口吆喝啊,你不说话,别人以为你是给卖买铺送货,在路边点货的呢?”
黄斌正发呆呢,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打断了他。
寻着声音望去,却是隔壁那个收破烂的老头在对自己讲话。
“我就是你隔壁老王啊,别这样生分啊,街坊互相帮助嘛,来,给我一瓶闻闻,我好帮你给老街坊介绍介绍你的生意啊。”
黄斌警惕的看着他:“你自己拿!”
那老头一把就抓了三四瓶去,揣进兜兜里,然后自顾自也开始从三论车上卸货。
也是一块布,垫在黄斌摊位的旁边,然后摆放上二手电视,手机,功放机,甚至引力勾都有,外形看上去都挺旧的了,想必是这家伙收的破烂,然后自己修好拿出去卖。
“看我干嘛,你要叫啊。”一边搬运着,老头一边还指挥黄斌。
黄斌深呼吸一口气,却艰难的吐出“卖……东西了!”这样虎头蛇尾的呼喊,昨天晚上大声叱咤西岸仓库区的雄风早不在了。
“大声点,羞什么啊,干什么不是吃饭,不偷不抢的!”
黄斌也急了,这个点钟还卖不出去,怎么跟老婆交代……不对,是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至于气管炎是不可能气管炎的,这辈子都不会气管炎。
“卖风湿药水,祖传的手艺!”
黄斌终于憋了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但是这么一叫,顾客没上门,却是把黑社会引来了。
经过老王的讲解,黄斌知道他们这条街摆地摊的都要交。
黄斌不想惹事,华夏人都很守规矩的,于是都准备交份子钱了。
黄斌手一掏怀,两个为首走的近了,看了黄斌一样,差点没跪下来,直起身转身就跑。
“这算什么路数?”黄斌举着五块钱,对着几个混混跑的方向自言自语到。
“哎呀,忘记了,你出名了啊。”
昨天傍晚黄斌一嗓子,把自己高级体修的实力暴露了。
然后,一段“东区富贵人家聘用的一个高级武修,因为东家的太子侮辱了自己老婆,拔刀把太子砍成饺子馅,然后跑到西区贫民区躲藏起来”的故事开始流传。
黄斌肤色与整个港口区的人迥异,很好辨认的。
黄斌这才发现,市场上人来人往,但是在他前面,大家都绕开一个圈圈……
这买卖不能做了!
这个时候,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颤颤巍巍的靠近黄斌。
“收……收……收保护费。”
少年曲着膝盖,语带颤音,眼睛里水汪汪,好像风吹一下,那眼泪就会哗啦啦的流下来一样。
他背后,刚刚那两个管街道的混子在窃窃私语。很明显了,那两个家伙即怕死又要完成老大的任务,于是把自己的小弟唆使过来,虽然他们自己就是别人不起眼的小弟。
黄斌无语,把钱递过去。
钱掉在地上,那是因为黄斌对面那家伙手在抖,没有接住。
“不要杀我哥哥,不要杀我哥哥,你要杀杀我吧。”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女孩,跪在了小男孩面前,张开双手档着自己哥哥,搞得黄斌好像是挥舞着耙子那么大爪子的霸王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