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慈祥的端坐在深陷在地底沟壑上,不断运转的巨大齿轮,此时随着周余生的气息毫无掩饰的外露,那双平静如一面湖泊般的苍老眼瞳,缓缓睁开,整个唐家城外,大地迅速皲裂,那半边倒映着鬼月的勾玉瞳孔,犹如一片金色的斜阳,刺入周余生的心神之中。
“那小家伙,体内有魂白的气息,天青小儿,无论如何,老夫要你夺那孩子体内的三魄,将那孩子体内的魂线取出,绝不能杀了他。”
那老翁骇然开口,唐天青一怔,自然感觉到手中能移动的万宝气息在逐渐削弱,法印在手中不断变幻,那尊金鼎,磅礴的力量呼啸而出,环绕在周余生周身之外的气息,似是要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连同心脏,摧枯拉朽的带着那鼎中凝聚了浩瀚的灵气,朝着周余生镇压而下。
“天海鼎,小子那老家伙或许就是中州夫家之人,但据传只是一座灵宝残鼎,就曾将一个位面上数万人的族群,在朝夕之间毁于一旦,这万宝阵,就是由那面鼎,才能维持着这濒临崩溃,充满混沌的五行之阵。”青衫道人的声音在心神中响起,周余生面色阴沉,即使结界之力已经微弱的不值一提,但是那鼎中之力,仿若要将那面星空中的镜子,彻底打碎。
周余生的嘴角渗红,握剑的双手死死的颤抖,脆弱无比的肌肤上,鲜血顺着那边纯白的袖袍,沿着紫雀剑身上无比怪异的纹路,他的心神嗡鸣,两形之力在体内即使强大的扭曲了周围的虚空,可是随着那具金鼎上,参天的金色纹路形成。
执剑,明镜般光滑如泽的剑面,闪烁着粼粼波光,那布满着鲜血的诡异剑身上,不再爆发出如同怒浪般的惊人之势,而是环绕着一股极为压抑的恐怖气息。
犹如枷锁中的困兽,周身的结界迅速黯淡,出现在周余生的眼中,是以用灵气支撑的结界,殊死一搏的灵气走势,这刹那,他体内的灵气,充沛的达到了极致。
那几乎满是破绽在他心神中的符阵,紫眸迅速展开,在这泥稠的如同沼泽的五行之中,江南外,那座一线天的峡谷,随着那群山外,极为标志的万泉潭,碎石滚落,漫天的烟尘,仿佛要封尘这座流淌了数千年的瀑布。
“唐天青,你不将老夫放在眼里吗?”那环绕着一股无声无息气息的老翁,沉默中唐天青的神色剧变,体内灵气迅速倒退,这不是灵气消散,而是一种来自于血脉的压制。
这短暂的瞬间,金芒从混沌的天际,破空而出。
“老祖宗,我与那畜生之仇,不共戴天。”唐天青眼眶欲裂,仰望苍穹的脸上,透着一股悲凉的凄冷,此时一步跨出,衣衫尽裂,那陡然出现在唐天青手中的青剑,竟是令得周余生手中的紫雀,前所未有的发出了一声哀鸣。
唐天青的周身之外,死气弥漫,生命精元已经微弱到了极致,犹如一座黑夜笼罩的坟冢,那座属于雷劫境修士的大门,犹如四十年前,再度在周余生的眼中,悄然打开。
那俯瞰于苍穹的古朴法器,在这一刻,终现端倪。
无尽的宇宙洪荒,都不及那扇银色大门后,那抹深邃,荡漾着无尽的死气,枯枿朽株,门后无数碑前,闪烁着无数的鬼影,半死半活。
“银丹期的雷劫境修士,体内的传承之门,已是能自成一个小世界了。”周余生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后虽是死气沉沉的世界,但是在周余生的瞳孔中,却是展现着另一幅宏观景象的瑰丽。
“小子,我待会会用我凝聚了半生的神魂精元为你挡下那古宝的一剑,老夫不知会沉睡多久,但是答应老夫,十年后,去闯那座征南海。”
青衫道人的声音无比虚弱,周余生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混沌了半座虚空,使得周余生四周无数的虚空直接扭曲,那崩碎了残阳上的残阳之力,那抹异常刺眼的一剑,已是在黄昏下,撕裂了虚空,在周余生的眼前,瞬间化作无穷无尽的造化之力,那瞬间,生死之危,骤然降临。
那在周余生眼前不断膨胀的白光,几乎是将那抹足以使人神魂俱灭的一剑,分解了其中本质,强烈的冲击下,周余生直接是被卷出了符阵之外,消失在四肢上的镇压之力,几乎是后知后觉的出现在周余生的体内,体内气息瞬间萎靡,看着那座,浮现在苍穹之上的符阵,在那一刹那,只剩下那座银白色,归于平静的大门。
“刚刚那个是,出现在那孩子身上,不该出现的气息。”那名老翁仰望着在苍穹上消失的身影,不明所以的轻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凝视着符阵下方,将绝的唐天青。
“极厌之修现世,中州各大家族现世,天地会的家伙已经开始窥探出现在这座位面上三世客栈的存在。”老翁眼露精芒,身影渐渐模糊,满是残垣的唐家城外,那阵阵金戈铁马的铁蹄声陆陆续续的出现。
“铁家,来了!”盗墓a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