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了,回去告诉她,有什么不痛快给我憋着哼。”
转身便快速走了,她想着还要告诉母亲这件天大的事。巧儿却慢悠悠的回去了。
临西格内,庞嫣郡主正品着雨前龙井,旁边是乖巧的正做着刺绣的大女儿秦星,听着这慌乱细碎的脚步声,庞嫣笑道:
“你那三妹妹定是又去小破院里发泄了一通,真是个小刁蛮,怎么一点不像你呢”
“我倒想同她一样随心所欲呢,母亲不也喜欢三妹妹的天真娇憨吗”
郡主放下茶杯,嗔道
“就你一天向着她,都七岁了,该与你一般学规矩了”
正说着,响亮亮一声
“母亲”
秦梦便满头大汗的过来了,郡主见状,忙起身将她拉过来,边用手帕给她擦汗边说道
“哎哟,怎么弄得满头大汗”,
秦梦顾不得母亲的唠叨皱着眉头,
“大姐姐也在”
秦星看她眉头紧锁
“你干嘛去了,怎么了,谁惹我家三妹妹生气了?”
庞嫣一听,
“孩子,怎么了”
“母亲,大姐姐,我刚去了小破院。我发现,”
说完顿了一会儿,
”秦星和郡主着急道,
“然后呢?”
“秦梦大呼一口气,郑重其事道
“我发现秦怜不傻了”
郡主沉思着,秦星追问道
“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去打她,结果她不仅不像以前那般任我打骂,居然还跟我理论起来,说父亲吩咐过要好好照看她,还跟我摆起了死小姐的架子了”
秦星觉得虽然秦怜没了娘,父亲也不疼,但她突然不傻了终归不是一件好事,想起前几日,母亲曾提过的二皇子似有与秦府结亲的消息,她担忧的看向母亲,母亲似有所感,朝她看过来
“无碍,虽然不似以前那般好拿捏了,但她一个孤女,改变不了什么”
秦星被安慰到了,管她傻不傻,只要不挡着她的道便都与她无关。想着便继续刺绣了,秦梦看他俩这么淡定,也跟着不闹腾了。郡主拉着她说道
“你七岁了,不小了,该像你姐姐一样学些规矩了,从明儿起,不准去找她了,”
“母亲,你干嘛护着她”
郡主望着稚嫩的小女儿,刮着她的小鼻子
“瞎说,母亲哪里护着她了,只是,你是我庞嫣的女儿,丞相府的三小姐,你呀!就和你姐姐一样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该学的就学,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明白吗”
长年累月的被母亲灌输这种高人一等的思想,秦梦下意识挺直了背,
“知道了,母亲,”
郡主欣慰的笑笑,屋子里其乐融融。
这边四姑娘的小破院里,巧儿终于漫步归来,走到门口,巧云便拦着她,
“如今你已不是一等丫鬟了,四姑娘叫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只别在她跟前儿晃悠”
巧儿满不在乎,打开巧云的阻拦
“我又没做错什么,她凭什么撵我走?”
“就凭我是主子”
秦乐踱步走到跟前
“我在怎么落魄,在外人眼中也还是这府里的四姑娘,你一个丫鬟敢对我颐指气使,这事若被京城人知道了,父亲没了面子,你觉得最后谁会死的更惨一点呢?”
看着秦乐皮笑肉不笑,巧儿知道四姑娘再不能不像以前那样对待了,她眼珠转了几转,忙跪下求饶
“姑娘,是奴婢错,奴婢该死,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还望姑娘饶了小的吧”
秦乐蹲下身,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挤出的那几滴泪
“哼,确实该死呢!不过,,,,,秦乐顿了顿,轻笑道:
“不是现在,只要你乖乖的,便还有你一条活路,若叫我知道你背着我,与别院的人勾连,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别怪我”
看着秦乐犹如杀神一般,巧儿真心感受到秦乐的可怕,虽然她才七岁,却足以叫她胆寒不敢造次。她忙不迭点头。
秦乐嫌恶的丢开她的脸,独自回到房间。
看着镜子里肿胀的脸,
秦怜只有叹息,
秦怜儿:“等到舅舅回来,见上一面就赶快走吧,这个府里的人时时想着要如何打压我,根本没有变强的法子。”
秦乐:“只希望舅舅路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已经半个月了,舅舅再有几天便到了,今天便出门把该办的事办了吧”。
她吩咐巧云与巧儿分别去府里各处看府里的几位在做什么。半个时辰后,两人回来,大姑娘三姑娘在郡主的屋里学礼仪,九岁的二姑娘秦河在妾阮氏屋里,五岁大的五公子秦阳在贵妾包氏屋里玩闹。
“很好”
没人来找她茬,她可以轻松出府去。
巧云用脂粉将她脸上的淤青盖住不少,衣服不大合身,但这是唯一一套完整的没有补丁的衣服了。秦乐顾不得这么多,戴上纱帽,她便出门去了。她虽然觉得自己这般出府很窝囊,但她也明白,现在她就是那案板的肉,人人刀俎,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出了府,她身上也没多少钱,幸好她的衣服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式,看样子就不像个大户人家,她与巧云漫无目的的逛着,第一次看见京城的秦怜儿无心欣赏这些她从未见过的古代风光,甚少出府的秦怜也无心去留意这京城的变化,此时她们一心只想着计划,纱幔下是一双探寻的目光
“巧云,京城哪里最繁华,哪里又最为贫穷,哪里贵人多,哪里又是乞丐最多的地方?”
巧云不知道秦乐问这个干嘛,但还是恭敬的回着
“以皇宫为起点,向南三里,达京化门,此处当属京城最繁华的地方,方圆三里多得是茶楼酒肆,古玩店脂粉店当铺这里应有尽有,贵人住宅多在东城。西城最为贫穷,西城尽头处,哪里有个西皮角,是全京城乞丐最多的地方”
“嗯”
秦乐默默转变路线,便往西边去了。走了半天,寻得一个无人的角落,她拿过巧云手上早就备好的包袱,命巧云在外守好,她将外衫脱掉,把包袱里的补丁衣服穿上,把裙角像裤子那样扎在腿上使人看不出她内里穿了什么,又换上补丁布鞋。即使穿的有点厚,看着也还是很瘦小。现在的她就是普通农家小女孩打扮,出了角落,秦乐对她说
“你去前面第三个路口,那里有个凉棚,你在那里等着我。”
说完便转身朝更西边去了。
巧云看着她,犹豫一下“姑娘去哪里也带她,这是还不信任她啊?”,她站着想了一会儿便走了。
现在的秦乐确实谁也不敢信任,走了几步,在转角处往回看,确认巧云没跟着,她便加快步伐。这时,前面街道传来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