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贵嫔不由得哂笑一声,“段贵姬婢女出身,我朝兵戈之事你也懂几分么?”
段贵姬涨红了脸,手紧紧捏着帕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皇后也不是牙尖嘴利之人,她蹙着眉头,有几分无奈。
婉妃与淑妃一党的矛盾要比与皇后一党的矛盾大得多,最见不得淑妃一派坐大,忍不住开口道:“福分是上天注定的,生到哪里便是哪里。段妹妹不论出身,她生有大皇子,就是最大的福分。”
淑妃最恨别人拿子嗣说事,道:“行章生来就体弱多病,段贵姬可得仔细照料好了。”
大皇子名行章,今年七岁,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宫里诸人不知下了多少手脚。
淑妃这带有威胁性的话一出,段贵姬脸色立马变了,求助性的看向皇后。
皇后不悦道:“好了好了,多年姐妹之谊,你们还重口舌之争,岂不是让新来的妹妹们心生膈应?但凡入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不管你是淑女勋贵,还是小家碧玉,都是后宫的一份子,都是本宫的姐妹,这是辩也辩不错的!都知道了么?”
“谨遵娘娘教诲。”
敲打完了众妃嫔,数了一圈见众人也来全了,皇后这才吩咐新入宫的八个妃嫔们一起行大礼,介绍给六宫的妃嫔们。
新人里位份最高的是芳仪姬繁艾,安康大长公主的女儿,京中出了名儿的冷美人,被公认的不好相与;其次是贵人杜蘅芜,以貌美又端庄大气出名,在闺阁中名声极好。
其他人方景颐没来得及细看,只觉得其他妃嫔的数道目光一一从自己身上扫过,急忙稳住了心神,随着众人行完大礼。
等到礼成,又照例叮嘱勉励了一番,皇后按着额角揉了揉,“六宫和睦,皇上和本宫才能放下心来。本宫有些乏了,明兰,你去送送诸位妹妹。”
方景颐踱着步子走出凤仪宫,一路忖度着这场好戏中的各方关系。